太宗清楚地意識到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自己已經完全占有了優勢。天下一統,政治清明,國家經濟繁榮,軍隊訓練有素,這是戰勝突厥威脅的內部條件;突厥內部分裂,逐漸衰落,外部條件也已成熟。現在隻是缺少一個有利的時機而已。
貞觀三年(公元629年),這個反攻的時機終於到來了。這一年,很多部落紛紛內附。八月頡利可汗也上表稱臣。
代州都督張公謹上書報告了突厥的情況:
(一)頡利縱欲逞暴,誅殺忠良,包庇奸佞;
(二)薛延陀等部皆叛;
(三)突利、拓設、欲穀社皆得罪;
(四)塞北霜旱,糧食絕收;
(五)頡利疏其族類,親委諸胡,胡人反複,大軍一到,必生內變;華人入北其眾甚多,居住險要之地,我軍出塞,自然響應。
太宗終於抓住了一個名正言順的出兵理由,即:頡利可汗既請和親,又援助梁師都。他命令兵部尚書李靖為行軍總管,張公謹為行軍副總管征討突厥。結果還未開戰,突厥一方便有9人率3000騎來降,太宗甚是大喜。
十月,突厥進軍西河,結果均被肅、甘二州刺史所擊敗,俘虜千餘口。這時,太宗又任命並州總管李勣為通漢道行軍總管,兵部尚書李靖為定襄道行軍總管,靈州大都督薛萬徹為暢武道行軍總管,華州刺史柴紹為金河道行軍總管,共十餘萬大軍,均受李勣節製,分兵出擊匈奴。不久,便傳來了任城王李道宗破突厥於靈州的捷報。
十二月突厥可汗入朝。
太宗很高興地說:“過去太上皇因百姓之故,對突厥稱臣,我常痛心疾首,現在單於稽顙,我大唐終於可以揚眉吐氣,洗雪國恥了。”
為了徹底消滅突厥的主力部隊,貞觀四年正月,太宗命李靖帶騎兵三千,從馬邑到惡陽嶺。
突厥頡利可汗萬萬沒有預料唐軍猶如天降。大驚呼道:“唐如不傾國而來,李靖怎敢孤軍到此?”
突厥兵驚恐萬分之下,退至磧口。李靖派人行反間之計,又招來了一部分將領受降。
次年二月,李靖在陰山大破頡利軍,頡利逃往鐵山,可是餘眾還有數萬。李勣出雲中,大破突厥於白道。頡利派執失思力入見謝罪,請舉國內附,自己入朝。
料事如神的太宗分析到頡利反複無常,投降隻是緩兵之計,無非拖延時間,等到草青馬肥,逃入漠北。於是一方麵派唐儉為使慰撫,一方麵又令李靖率兵迎頡利,並與李勣在白道會師。
張公謹不解地向李靖問道:“既然皇上已準投降,已派使者到突厥營,為什麼還要派李將軍去迎敵呢?”
李靖甚是了解太宗的心思,他說道:“這就是韓信破齊的策略,舍一唐儉而滅突厥,有何不可。”
張公謹這才明白了皇上的意圖,服首感歎道:“我主英明啊!”最後他又問李將軍將怎樣把其一舉殲滅?
李靖說道:“頡利雖敗,但其人數眾多,若逃往磧北,和當地部落聯合,勢力必然有所恢複,再加上路途遙遠,到時我們想追都來不及了。現在皇上準許他們投降,他們自然沒有防備,我若選精騎一萬,帶二十天幹糧前去襲擊,定能一舉殲滅。”於是李靖連夜發兵,李勣隨後接應,到達陰山,遇突厥千餘帳,俘而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