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四年五月,在虎牢之戰中,正當“諸軍大戰,塵埃漲天”的時候,“世民率史大奈、程知節、秦叔寶、宇文歆等卷旆而入,出其陣後,張唐旗幟,建德將士顧見之,大潰”。建德雖有騎兵,但遠不及唐軍精銳。唐太宗的騎兵再顯神威。
每次戰鬥,大都是由騎兵扮演重要的角色。而且,身經百戰的唐太宗,胯下所騎之馬都是非常有名頭的。這些馬都為他立下了赫赫戰功。所以他即位後,對馬匹的供給與繁衍十分重視。太宗時期建立了完整的馬匹管理係統,國家開始了大規模地養馬。其中幅員遼闊的隴右地區就是唐朝的養馬重地,馬種都是上等的純種,周邊國家和少數民族地區也是出產好馬的地方,唐朝也主要通過貿易、貢獻、和親聘禮等方式獲得馬種,還有不少良馬是在戰爭中得到的。唐朝把引進的良馬統稱為胡馬或番馬,為了便於區分和管理,對種類不同的馬要烙上不同的馬印,僅《唐會要》卷七十二《諸蕃馬印》就留下了約三十五種不同來源外來馬的馬印實圖。可見唐朝對外來馬的引進非常成功。
太宗重視養馬的政策是從國家需要出發的,也是長期戰爭實踐的啟示。如果一旦戰爭爆發,戰馬就成了最重要的工具。尤其是對周邊遊牧民族的戰爭中,沒有馬匹根本無法戰鬥。太宗本人擁有許多匹良馬。他對馬的喜愛也到了如醉如癡的地步。隋文帝時,大宛臣服於隋朝,每年都要進貢。有一年上貢的是一匹千裏馬,叫“師子驄”,據說這匹馬速度快得驚人,從長安到洛陽的路程,朝發夕至。隋朝末年,天下大亂,這匹馬也不知流落到何處。太宗即位後,一直踮記著這匹馬的下落,命人四處尋訪。後來被宇文士及從朝邑(今陝西大荔東南朝邑鎮)一家磨坊找到,那些人根本不識貨,隻是用來拉磨而已,師子驄被折磨得皮焦尾禿,再也沒有了往日飄逸的風采。太宗得知消息,親自到長安城東的長樂坡去迎接。看到此馬時,不知不覺流露出對師子驄的憐惜。此馬雖老,但“仍生五駒,皆千裏足也”。
唐太宗因愛馬,曾留下了一些詠馬的詩篇。
唐太宗不但愛馬,也是識馬的高手。武牢戰役中,隋煬帝的驄馬被竇建德的部將王琬騎著,李世民一眼就看上了這匹馬,讚歎說:“彼之所乘,真良馬也。”尉遲敬德聽到後,立即衝入敵陣,把王琬連同驄馬都擒獲歸來,成為唐太宗的坐騎之一,太宗給他取名叫黃驄驃,貞觀晚年在隨他出征的途中死亡,他“頗哀惜之,命樂工製《黃驄疊曲》”。
太宗騎過很多戰馬,但是最著名的,就是建唐過程中所騎的6匹,那6匹馬跟他出生入死,多次救了他的命。太宗把這6匹馬合起來稱為“六駿”。這6匹馬據研究都是來自西北的胡馬。從“特勒膘”的命名,可知它是來自突厥的良馬。唐太宗晚年對六駿非常愛惜,經常去看六駿的情況。
愛好弓馬的唐太宗特別喜歡圍獵。雖說不能像成吉思汗那樣彎弓射大雕,但是在他的宮苑或獵場內也有很多珍奇動物,追逐野獸,搭弓拈箭,似乎還能找到以前那種豪氣衝天的感覺。在天下太平之時,太宗進行圍獵,也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喜好,他還有戰備的意思,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平日裏如果不進行操練,到了有戰事的時候也是派不上用場的。有這樣一個故事:有一隻很能跑的兔子,有一天被人抓去了,說是為了讓兔子參加百米賽跑。然後他把兔子放在籠子裏養了起來。等到比賽的那天,他把兔子放出來,讓他參加比賽。可是沒跑幾步,兔子就因為運動過於激烈而死了。所以說唐太宗在狩獵的同時也是在訓練。從他跟大臣的言談之中我們可以看出,他在圍獵的同時,也透露出他的某些治國的思想。
貞觀十一年(公元637年)十月,太宗在洛陽苑圍獵,這次要圍獵的是一群野豬,太宗一馬當先追了上去,拉圓了弓,一連發了四箭,射死四頭。有一頭野豬情急之下,竟然回頭向世民的馬前奔了過來,眼看將要咬到馬蹬;民部尚書唐儉怕太宗有危險,催馬上前與野豬相搏鬥,一時僵持不下。太宗趕到近前,拔出寶劍砍死野豬。有不少人都反對唐太宗圍獵,說圍獵會有危險。但是,太宗有自己的想法。有一次,他對侍臣們說:“上書奏事的大臣們都說朕遊獵頻繁,如今天下無事,武備的事不能忘,朕時常與身邊的人到後苑射獵,沒有一件事煩擾了百姓,這有什麼害處呢?”圍獵不忘武備,唐太宗有這樣的戰略眼光的確是很高明的。因為當時很多朝臣認為,既然天下太平,就不需要再重視軍隊。這種戰略眼光和李世民的眼光相差甚遠。軍隊是維護封建統治階級的機器。如果軍隊癱瘓了,那麼,統治階級的地位也就搖搖欲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