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虞世南的去世,太宗對能得到這樣的名師指點感到很榮幸,也倍加珍惜,所以日夜勤學苦練,投入更多的思考時間。由於太宗學習方法得當,又有名家指點,因此書法境界提高很快。《唐朝敘書錄》說太宗的“筆力遒勁,為一時之絕”。還有大臣說:“太宗工羲之書,尤善飛白。”可見水平還是比較高的。“飛白”是枯墨用筆的一種書法藝術,字體猶如飛龍遊鳳,筆畫中絲絲透白,所以稱“飛白”。群臣非常喜歡太宗的“飛白”,太宗有時一時興起,也當場書寫送給大臣,其大多都賦予政治意義,對臣下或寄予厚望或予以勉勵。太宗曾寫下“鸞鳳淩雲,必假羽翼,股肱之寄,誠在忠良”。賜給馬周。給戴至德寫了“泛洪源,俟舟楫”;給郝處俊寫了“飛九霄,假六翮”;給李敬玄寫了“資啟沃,罄丹誠”。貞觀十七年,唐太宗在玄武門大宴群臣,乘著酒性,太宗書寫了一貼飛白字。群臣爭相搶奪,劉洎借著酒勁衝上禦座,奪到了太宗所寫字貼。太宗的行書也深得王書真傳,代表作有《溫泉銘》、《晉祠銘》,並流傳至今。
貞觀書法所以繼隋之後在藝術上造詣很高,還與唐太宗推廣王羲之的書法有很大的關係,由其是王羲之的真書、行書、草書。他曾親自為《晉書》作王羲之傳論,極力推崇王書。太宗對王書的獨特喜愛,為了時時能看到王羲之的書法,他到處搜羅王書。為此專門請了能辨別王書真偽的褚遂良,經過褚遂良的鑒別,真假立辨,此後竟“無舛冒者”世間王書真品幾乎被他搜羅殆盡,但唯獨找不到王書最為著名的《蘭亭序》。這幅用鼠須筆、蠶繭紙書成的名帖是王羲之當年在蘭亭宴飲時的神來之筆,
日後雖重寫數本,均不及原稿,因此自己也極為珍視,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太宗得到了《蘭亭序》真跡。太宗萬分高興,每天在臨睡之前都要仔細觀看一遍。又命趙模、韓道政、馮承素、諸葛貞四人各拓摹數本,賜給太子、諸王及功臣。由於他的偏愛與大力提倡,一時間朝野上下,學王成風。除了輾轉摹寫之外,另創集王字刻碑新法。從此,神機流逸、遒媚纏綿的王氏書風便籠罩書壇。太宗對《蘭亭序》的珍愛是難以表達的。
貞觀二十三年(公元649年),太宗病臥玉華宮含風殿,臨終前讓高宗李治把《蘭亭序》隨他一起葬入昭陵中。太宗臨終之前,還對《蘭亭序》把玩不已。太宗死後,高宗按其遺願,用玉匣盛裝真跡隨葬於昭陵之中。從此以後,《蘭亭序》真跡便在人間絕跡,後人隻能從唐人摹副本去想象真跡的風采了。李世民憑借帝王之尊,將王書推至“書聖”寶座,使羲之聲名久遠、書藝永為後世所稱讚,李世民真是慧眼識英才。但他同樣以帝王之尊,將絕世珍品《蘭亭序》攫為己有,殉葬昭陵、毀跡人間,以了其個人生死不渝的翰墨因緣。
唐太宗對當時的書法家最為欽佩的當數虞世南,不但書法為眾人之冠,而且書法理論也很有見地。太宗經常引用他的話說:“未解書意者,一點一畫,皆求象本,乃轉而取拙,豈是書耶。縱仿類本,體樣奪真,可圖其字形,未可稱解筆意。此乃類乎效顰,未入西施之奧室也。”
唐太宗喜弓好馬,並由此取得天下,開創了一番大業。另外,太宗還大力提倡書法,這與當時的社會環境有很大的關係。唐的官方公文是用隸、篆書寫的,既費勁,又難認,已不適合當時的需要,所以太宗通過推崇王書來實行書法的改革,為社會的進步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