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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時代變動背景下的阿膠秘史
——長篇曆史小說《天寶物華》讀後
肖斌（中國社會科學院）
極其偶然的發現
前些年，在我閱讀長篇小說《白鹿原》的時候，不禁想到了法國作家巴爾紮克說過的一句話：小說是一個民族的秘史。那一次閱讀體驗，似乎成了我評價文學作品的一個標杆，在以後無數個閱讀活動中，我都用這把尺子去丈量那些貌似強大的長篇小說，但可惜的是，它們好像還都沒有達標。
現在我讀到了一部叫做《天寶物華》的長篇小說。說實話，開始的時候，我對這部描寫阿膠生存和發展的小說並沒有多少期待，隻是抱著了解阿膠的好奇心或者說求知欲，打算簡單地看一下了事。但讓我想不到的是，隨著閱讀的一步步深入，我竟然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種如癡如醉的狀態中去，並不斷地擊節感歎，那個叫王濤的作家竟然在這部作品裏提供了那麼多有關阿膠的傳奇和秘史……沒錯，我說到了“秘史”二字，隨即便想到了巴爾紮克那句話，想到了我當初閱讀《白鹿原》時的感受，一種渴望已久的閱讀體驗終於被我找回來了。
這真的是一部有關“秘史”的作品，阿膠的秘史，清王朝的秘史，中華文化的秘史……
難能可貴的升華
客觀地說，阿膠是一味中藥，是一種產品，反映和描寫這種東西的文學作品，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就事論事，具體到這部作品，就是就阿膠說阿膠，最多也就是把它寫成一部有關阿膠的傳記。這樣落入俗套的例子真是太多了，我們每天都能在作品中或電視上看到。
而這部《天寶物華》不同，它一上來就把阿膠和朝代更替和社會變遷聯係起來，隨著情節的深入，我們進而看到，阿膠這樣一件普通的東西，不僅導致了清軍入關後的政治走向和道德選擇（多爾袞和豪格對阿膠的爭奪，直接關聯了他們的崛起或敗落），而且接下來，還在更大程度上影響到清皇室的興衰（慈禧由於得到阿膠而生育同治皇帝），東西方文化的碰撞（濟世堂和西來堂的對立），這樣看來，阿膠就不再是一味中藥和一件產品，而成了連接社會變化和文化更迭的助推器和催化劑，於是，作家就在不經意間，極其高妙地賦予了阿膠更多的價值和意義。讀到這裏我們才明白，原來阿膠是這樣的不同凡響，它不僅身世獨特，遭遇曲折，還有那麼高貴的身份和純潔的品性，我們才會對這種難得的稀罕之物保持足夠的敬畏。
這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升華，唯有如此，阿膠這樣一件普通的東西，或者說，那個普通的阿膠生產世家，才會與國家曆史聯係起來，他們所遭遇的那些苦難，因為有了和國家曆史的聯係，也才有了更為重要更為宏大的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