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卻十分好奇大人的眼淚,看了一眼行崇寧,問道:“阿姨不怕打針為什麼哭,是這個叔叔剛才出去,阿姨就以為叔叔不要她了嗎?”
年輕的媽媽將孩子的腦袋掰了過去,及時打開了手機視頻,阻止了孩子的“十萬個為什麼”。
兩個人沉默著,直到液體滴完最後一滴。
走時護士還不忘記叮囑:“這幾天傷到的手少用力,繃帶別拆,輸液還要輸兩次,你明天下午……哦,不,你今天下午,可以晚一點來。”
“可以洗澡嗎?”葉佳楠問。
“可以啊。你肩膀腫的地方也可以拿冰敷一下。”
行崇寧沒有車,於是兩人走到醫院大門外,站在路邊攔出租車。室外的冷風灌進葉佳楠的裙子裏,引得她一陣哆嗦。
這時,來了一輛下客的出租車。
待前麵的客人付款下車,行崇寧打開車門,準備上車時,下意識地替葉佳楠拉開了後車門。
回到家,行崇寧按開燈,門廳玄關的燈光正好射在桌麵那個地球儀上,他瞄了它一眼,下巴仰了仰,伸手拿指尖輕輕一撥,正麵轉到大西洋。
葉佳楠突然就恨死這個地球儀了。
朝客廳走了幾步,行崇寧陡然定住,最後一步邁出了右腳,又收了回來,皺緊了眉頭。
感覺他好像記性不好,這下才想起來家裏還擺著一堆亂攤子。
他一臉頭疼地對葉佳楠說:“你記得把客廳收拾幹淨了以後再走。”
“我為什麼要收拾?”
“這是你弄髒的。”
“你剛才不是攆我,要我馬上走嗎?你自己找你的鍾點工。”
“這個時間,我上哪兒去找鍾點工?”他來氣道。
“那你忍忍就好了。”
“忍不了。”他說。
“那你自己掃。”她說。
行崇寧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將目光定在了某處。
葉佳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是沙發旁邊掉落的一塊木頭,不規整的長條形,大概跟電視機遙控器差不多大,遠遠看去就是一塊朽木,記憶中應該是她“潑血”的時候從他手中碰掉的那個重物。
沙發前那個被扔在地上的玻璃瓶子還倒著,裏麵剩餘的一點血液已經變成了黑紅色,四周一片狼藉。那塊木料的表麵也濺了一滴血跡上去。
行崇寧迅速瞥了一眼四周,糾結地收回視線。
“我允許你多住一天。”他說,“你馬上把客廳給我弄幹淨。”
切——
誰稀罕。
她冷笑著說了句:“謝謝,行叔叔,我心領了。”
“多住兩天。”他抬高了報價。
“其實很簡單啊,你自己打盆水擰個毛巾,趴在地上擦擦就幹淨了,也不至於惡臭,就是聞起來很腥,毛巾記得擦了之後在盆子裏多搓搓,估計能把一盆子的水都染成跟血水一樣。你要趕緊啊,不然時間久了地毯沙發什麼的,還有你那塊寶貝的木頭,萬一血滲進去,就再也弄不幹淨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葉佳楠不說還好,一說起來行崇寧都覺得自己的胃液在翻滾。
孩子卻十分好奇大人的眼淚,看了一眼行崇寧,問道:“阿姨不怕打針為什麼哭,是這個叔叔剛才出去,阿姨就以為叔叔不要她了嗎?”
年輕的媽媽將孩子的腦袋掰了過去,及時打開了手機視頻,阻止了孩子的“十萬個為什麼”。
兩個人沉默著,直到液體滴完最後一滴。
走時護士還不忘記叮囑:“這幾天傷到的手少用力,繃帶別拆,輸液還要輸兩次,你明天下午……哦,不,你今天下午,可以晚一點來。”
“可以洗澡嗎?”葉佳楠問。
“可以啊。你肩膀腫的地方也可以拿冰敷一下。”
行崇寧沒有車,於是兩人走到醫院大門外,站在路邊攔出租車。室外的冷風灌進葉佳楠的裙子裏,引得她一陣哆嗦。
這時,來了一輛下客的出租車。
待前麵的客人付款下車,行崇寧打開車門,準備上車時,下意識地替葉佳楠拉開了後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