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楠頓時一臉似笑非笑,“薛安淺瞧上夏徒明了?夏徒明可是我哥們,想相親,我可以幫忙。”
“啊?相親?”李小小眨巴了下眼睛,然後立刻說道:“行,相親。”
“我怎麼瞧著一副你要去相親的模樣,居然這麼激動?”顧天楠不滿的看著她。
李小小:“……”
……
第二天一早,李小小拎著包早早的出門,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自己開車去上班,有車一族就是方便,不用擠在人滿滿的公交車裏,連個座位都沒有。
車子優雅的劃過一個弧度,從顧家的大門出去。
遠遠的看見紅燈,李小小踩下刹車將車子停下,等變成綠燈再繼續行駛。
她將蘭博基尼的車窗落下,心情美美的一路開著車,第三個紅燈路口停下的時候,李小小踩下刹車,然後意外就在這一刻突然發生,一輛車子突然橫衝直撞的衝了過來,李小小的車子瞬間被撞的直接向前麵一路而去,李小小瞳孔嚇的瞪大,整個人緊緊的握著方向盤,連連踩著刹車。
車子突然轉向道路一側的斜坡,斜坡下就是流穿b城的大河。
眼睜睜看著車子一路直接衝到波瀾壯闊的河裏,李小小嚇得一聲尖叫。
水,從四麵八方湧了進來,整個車子一下子沉了下去,岸邊站著不少驚呼和嚇蒙的路人。
李小小鬆開握著方向盤的手,努力想從從車窗湧進來的水流裏鑽出去,突然,有什麼衝著她而來,讓她更加猝不及防。
……
聽到手機裏傳過來的話,顧天楠好像一下子雙耳失聰,他瘋了一樣的從顧氏離開,車速飆到最快,他的雙眸裏全是緊緊鎖住的喪失理智。
她不會有事,她絕對不會有事,絕對不可能。
醫院,手術室外,接到消息來得人都哭喪著一張臉。
“現在情況怎麼樣?”他的嗓子已經沙啞的快說不出話,眼睛瞪得大大的,全都是恐慌。
從手術室裏走出來的醫生被他差點捏斷胳膊,“這是病危通知書,哪位是家屬,請簽字。”
薄薄的一張紙,好像千斤頂一樣將顧天楠直接壓垮,他凶狠的目光看著醫生,聲嘶力竭的吼道:“給我救活她,必須給我救活她!”
“先生,請您保持冷靜。”醫生狠狠的皺著眉頭。
周宸舒大步走過來,用盡全力才將顧天楠拽到一邊,然後拿過病危通知書簽字,“請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救活她。”他說話的聲音很低沉,不失半分冷靜。
顧天楠在醫生關了手術室大門後,突然像瘋了一樣的要闖進去,周宸舒死死的拽著他,聲音狠厲的說道:“你現在進去也是於事無補,你們顧家沒一個好東西,你們又害死了一個人。”他說著,一拳頭狠狠的砸在顧天楠的臉上。
顧天楠的眸子好像危險的漩渦,層層疊疊都是殺氣,“是你要害死她是不是?”他的手緊緊揪著周宸舒的衣領,“因為她來到我身邊,所以你不服氣,所以你嫉恨,所以你要置她於死地!”
顧天楠夾雜著狠戾的吼聲震耳欲聾,他一拳頭用盡全身力氣的狠狠的砸了過去,周宸舒的嘴角瞬間流出血跡,整個人踉蹌的跌了好幾步才站穩。
這一拳頭過後,顧天楠整個人好像耗盡了所有的生命裏,滿身的蕭索和頹然,他猩紅的眸子變得蒼涼,整個人無力的靠在牆邊,連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
他不能想象如果失去她,他會怎麼樣?
這麼多年來,他的目光一直在緊緊的追隨著她,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可是現在,她卻躺在急救室裏搶救。
他褪盡血色的臉龐蒼白的好像病入膏肓一樣。
手術室的門被人從裏推開,時間好像停頓放大了一樣,讓一個個畫麵定格。
顧天楠的眼睛幹幹的,目光艱難的看著那個方向。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顧天楠隻覺大腦轟的一聲,耳朵裏一陣耳鳴,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這一覺,顧天楠整整睡了三天,隱隱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一陣花白的光芒,有風吹動著窗簾,滿室的安靜。
看不清的模糊身影穿著一身白衣向他走了過來,然後不斷的在他眼前揮動著手指。
“哥,你醒了是不是?”白衣人動著嘴角,隻是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顧梓蘭看著睜著眼不說話,眼珠子連轉也不轉的顧天楠,心裏有著極為不詳的感覺。
“哥,你醒一醒,大嫂的屍體還沒有從河裏打撈上來,你難道不想見她最後一麵嗎?”顧梓蘭捂著嘴,還是忍不住哭出聲。
顧天楠的視線終於從她的嘴型裏發現了什麼似的,眼珠子突然動了下,漸漸地好像身體恢複了知覺,可是聽覺,還是沒有恢複正常。
然而這樣的轉變,已經足夠顧梓蘭欣喜若狂。
……
短短幾天的時間,顧天楠已經能夠看懂簡單一些的唇語。
從蘭博基尼的車裏確實救上來一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不是李小小,而是一位救李小小的路人。
他的老婆現在也許沉在水裏,也許已經被魚吃到肚子裏,也許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他不敢動一絲的腦細胞去想,更不敢看到和她有關係的一切。
這些天,他像是把自己藏起來了一樣,讓所有人出去去找,自己一個人卻像懦夫一樣的躲在這裏,好像從此和世界劃開了兩個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