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是踹開的,南溪抗議說“在家呢”,可惜這種時候,抗議哪裏頂用?南溪回過神來時符清泉已抱著她爬床了,顧慮到她的腿傷,符清泉不得不側臥著,姿勢有些難受,卻略略紓解他難耐的心火。這小小的甜頭又鼓舞了他,南溪整個人全籠入他的氣息包裹之中,到真正肉帛相見的時候,南溪不自覺地臉紅起來,老實說她許多年沒和符清泉如此赤誠相見,臉色迅即染成緋紅。
實在不好意思去看符清泉,她隻好鴕鳥般地整張臉埋下去,耳邊卻恰恰傳來他嗵嗵的心跳,悶雷一般,幾乎直貼在她耳膜上。耳邊的心跳聲和她自己的心跳聲共鳴起來,震蕩得愈加厲害,符清泉卻像故意要她難受似的,一雙手還在她背上遊弋摩挲。胸腹裏早已沸騰翻滾,外麵卻偏偏要拿一股文火來慢慢地熬。
南溪難受得直想哭,不知道是該要他快一些別這麼折磨她,還是該要他幹脆澆盆水冷掉這把火來得幹脆。她恨死符清泉現在不緊不慢的態度,先前那股躁勁兒不知去了哪裏,她越想越委屈,便拿指甲掐他的背:“放開啦,爸媽還在醫院等我們呢!”
符清泉眉心緊鎖,僵著臉道:“你現在再要我放開,我馬上也要進醫院了!”
南溪被他這句話又鬧了個大紅臉,囁喏半晌後試圖再次抗議:“家裏沒有,沒有預防的……”
她想委婉地說沒有預防措施,這一回符清泉終於停下來,表情凝重而認真,聲音卻極輕極輕的:“小溪,我們,我想有一個你的孩子,好不好?”
他目光裏透出些極卑微的祈盼,南溪心裏有些暖暖的情緒融動起來,卻不知為何又覺得怪怪的。她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出來為什麼,倒把符清泉又嚇住,俯下身來輕輕地吻她,纏綿輕柔嗬護無極,他隻道觸到南溪心中痛處,悔疚不已。南溪看他滿麵傷痛,終於想到哪裏怪怪的,“我想有一個你的孩子”,怎麼聽怎麼像電視劇裏女人跟男人說的話呢?她嗤的笑出聲來,符清泉愈加緊張,定定望住她,那眼神直穿過她身體發膚,望到魂靈深處。他雙手在她背上遊走,燃起星星點點的火花,撩撥到她喘息難耐,他偏偏動作還極緩極緩,說:“小溪,說好。”
南溪雙眸迷離,一時不知他在說些什麼,懵懂地望著他,他又重複道:“小溪,說好。”
她回過神來,惱羞無比:“我現在說不,你肯停下來嗎?”
符清泉表現得如此難耐,她以為他一定要說不肯的,誰料他當真頓住手腳,很認真地盯住她雙眸:“我跟自己說過,絕不再強迫你做這種事,你如果不願意,我會停下來。”
他仍是全身心地摟住她,呼吸重促,卻未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南溪心想便是自己能捱下這撒遍全身的火種,符清泉那裏……將來不會憋出什麼問題吧?她又覺好笑又覺心暖,低聲嗔道:“那你還不快點!”
符清泉一愣,爾後神情愈加糾結:“你真想我快點?”他把快字咬得極重,南溪微愣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使勁掐他他的背,符清泉這才笑笑,“我怕……忍不住的時候,又碰到你拉傷的地方。”
“那……那你小心一點。”
她聲如蚊呐,引得符清泉低聲悶笑,扶著她平躺過來,號角響起,開始正式的攻城掠地。他動作稍稍加快,南溪仍感覺得出來,他其實在極力克製,任何一點前進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傷著她。南溪輕輕閉上眼,貼在他頸窩間,慢慢去吻他的喉結、下巴,符清泉被她的無心之舉徹底擊潰,屈身投入全部兵力,他的進攻堅實有力,佯退又輕緩有序,似山泉流入溪澗,激流飛濺,又千回百轉。
到最後南溪隻聽到不斷的心跳,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符清泉的,他仍然擁著她,引著她從巔峰重回平境。這樣毫無阻礙的擁抱,像回到很遙遠的嬰兒時代,可以靜靜地蜷在一個人的懷裏,而無須懼怕任何外來的風雨。
她呼吸勻淨,他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