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說中那位尊貴、典雅、莊重的王母娘娘,她的原型在卻是極為可怕的人獸合體、性別不明顯的神。此神長著人麵、虎軀、豹尾,住在昆侖山附近的玉山,頭發蓬亂,還戴一種叫“勝”的首飾。有三隻青鳥為此神覓食。這三隻青鳥長得也很特別,都是紅腦袋,黑眼睛。西王母的神職是掌握自然災害和五刑殘殺。(見的《西次三經》、《海內北經》、《大荒西經》)這一司職跟西王母的外形倒很統一。
成書於西周到西漢初期,不是一人一時一地之作,它是一本宗教性質的巫書,也是一部上古神話總集。其中有關於曆史、地理、物產、醫藥、宗教等方麵的內容,都具有荒誕的色彩,保存最多的是獸形神話,兩種以上動物合體神話,以及人獸合體神話。此外,還有植物神話、海外傳聞、巫風習俗的神話,在後一種神話中,有很多跟祭山神有關,反映了那時人們對高山的崇拜很普遍。有不少神話的文字記載,首次是在出現。
根據所記,帝俊的一位妻子叫羲和,是10個太陽的母親;他的另一位妻子是常羲,是12個月亮的母親。帝俊在下方的兩座祭壇,由一群五彩之鳥管理著。這些五彩鳥兒,或叫皇鳥,或叫鸞鳥,或叫風鳥。帝俊有一片竹林,在衛丘山的南麵。這座山也夠大的,方圓有300裏。竹林裏的竹又高又大,“大可為舟”,真是神竹。
另有傳說,帝俊的妻子叫娥皇,她的後代叫三身國,即一個頭,三個身子的人,他們以黍為糧食,役使著豹、虎、熊、羆四種野獸。還有的說帝俊的後代中有季釐(即厘)、中容、晏龍、帝鴻、黑齒,他們都能役使野獸。帝俊的後代中不乏發明家,叔均是農耕的始創者,番禺始為舟,奚仲造車,晏龍則是一位音樂家,義均是能工巧匠……(見《大荒經》、《海內經》)。
廣為人知的幹將鑄劍便是一則神話傳說色彩很濃的傳說。故事說,吳國人幹將,善鑄劍,其妻莫邪〔ye爺〕為助其成功,將自己的頭發和指甲投進冶爐裏,使300童男童女鼓風箱,造成陰陽寶劍,陽劍叫幹將,陰劍叫莫邪。獻給吳王闔閭〔helu合驢〕的是陰劍,陽劍自藏了。吳王得劍十分珍愛。(見《吳越春秋·闔閭內傳》)為什麼要用莫邪的頭發與指甲呢,這是原始社會人祭風俗的遺留和轉化,原始宗教對神靈的崇拜到達癡迷的程度,為了達到某種願望,以為殺人祭神便能得到神的幫助。社會進步以後,人們甚感人祭風俗太野蠻,便改用人體的某一部分代替人祭。這一神話傳說,主要並不是宣揚這種落後的風俗,而反映了當時吳國工匠們的鑄造技藝已非常精良。
過去,有人認為中國古代神話零散而不係統。那是因為不了解。有零散的情況,也不盡然。比如帝俊的神話便比較多地見於。帝俊是誰,古史研究家們認為是舜,又被稱為帝嚳〔ku酷〕。這是東夷所奉的上帝,顯然與炎、黃不屬於一個係統。
防風氏神話在古籍中記錄並不豐富,散見於《國語》、《史記》、《越絕書》、《述異記》等,其中以《國語·魯語下》交待得較細。
先秦諸子著作以為代表。並不是為保存神話而輯錄神話,主要是借用神話傳說來說明一種思想,這屬於運用和再創作,即把神話傳說作為素材,改造成富有哲理意義的寓言。不過在客觀上確起了保存作用。寓言中的神話,有的已經不完全是神話的本來麵目,隻是保留著神話的某些內核。如《逍遙遊》中鯤鵬之變的神話便很有名:北海有一條魚,名叫鯤,鯤其大無比,身長不知有幾千裏;後來它化成了鳥,這鳥叫鵬,鵬的背也其大無比,弄不清有幾千裏;它振羽而飛,翅膀猶如覆蓋了天空的雲。這隻大鳥,當海動風起的時候便向南遷。那南天,就像大天池。
注釋:
防風氏部落的人,可能屬於傳說中的巨人族之一,不過再長大的人也不至於一節骨頭便要用一輛車,這顯然屬於神話式的誇張與想象。不過這則神話傳說的古史價值一目了然,說明大禹的晚年,權力已日益集中,社會已由軍事部落聯盟逐步向國家轉化。
按照神話思維的特點,魚、鳥完全可以互變,說明一書有神話的根據,是來自《齊諧》一書。然而的意圖跟《齊諧》不一樣,諧者,趣也,《齊諧》專記齊人的怪異之事;卻是為了說明一個道理:鯤鵬飛得再高,也不見得沒有窮盡,往下一看,如此而已,世界是廣大無邊的,何必讓自己的精神因功名利祿而受束縛呢?今日我們如果對這一神話作積極的理解,那麼,有高尚誌氣者,都應似鯤鵬那樣,展翅翱翔,去追求遠大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