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依舊有很多地方,有一項驅鬼的手段,就是將鬼魂置於某個物件上,倒扣在曾經盛過供奉神佛貢品的碗底下用紅紙墊著敲碎,跟“雲托法器”可謂是異曲同工。而秦一恒所用的瓷器則是曾擺在觀世音像旁邊的玉淨瓶,那是他好不容易借來的。
秦一恒講了一通,我聽得津津有味。但聽方術終歸是聽方術,這事依舊還是沒有個頭緒。我跟秦一恒交流了一下,他也沒有好主意,隻能說今晚暫且先回去,他想想辦法再說。
事已至此,我隻能把他帶回宿舍在我床上擠了一宿。我倆回去的時候還得跟做賊似的,生怕不小心被張凡撞見。
第二天一早,秦一恒早早地就起了床,比我們上早自習的時間還早,他想再在學校裏查看一下,看看是否有什麼遺漏的。我還要上課,沒辦法陪他,害得我一天都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的課程結束,我直接裝病跟老師請了假,逃掉了晚自習就去找秦一恒,我們一起在學校外吃的晚飯。其間我問他有沒有什麼發現,秦一恒就告訴我,他在學校轉了一整天,把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一遍,卻並無收獲。最後,他琢磨明白了,那幅畫上的窗子如果不是指的學校的這幾棟樓的布局,那麼真正的問題所在恐怕並不是這裏,而是畫上那扇窗衝的方向,也就是後山。
這才是那幅畫真正的含義,那個女老師就是想提示後來的人,學校裏的陰氣,跟後山有關係。
最後轉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後山。這並不出人意料,秦一恒早就說過後山不對勁,看來他的估算還挺準。
隻是這樣一來我們就很難再查下去了,因為我們學校的後山是一片野山,也就是所謂的尚未開發過的山。上山下山都沒有現成的道路,要是爬上去,難保不會有什麼危險。況且這山看著很近,其實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來去也極其不方便,再加上,山這麼大,我倆都沒有一個具體的方向,連找什麼都不清楚,不把自己弄丟就不錯了。
我把困難程度跟秦一恒講了,他沉思了一會兒,還是堅持要去一趟,隻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不能晚上去。他讓我今天先休整一晚,明天白天我們再動身。既然秦一恒下定了決心,我也就不再猶豫。反正第二天是周六,也是閑來無事,隻當郊遊好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亮我倆就起床了,在學校的超市買了點幹糧和水,我倆就背著包朝後山進發。
說來也很幸運,去的路上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搭了一輛順風皮卡車,沒一會兒就到了。
到了山底下,我才意識到這山究竟多大,比我預想的要大很多。好在山上並不是完全沒有路,有一些附近村子裏的人自行開辟的小土路可以上山,倒也輕鬆不少。
秦一恒從包裏翻出個羅盤,就帶著我沿著山的緩坡向上爬。我們爬了一個多小時,路變得有些難走了,我倆前進的速度就慢了下來。秦一恒時不時地停下來舉著羅盤四處觀望,像是認準了一個方向。
又走了大概半個鍾頭,秦一恒再次停下看了一會兒,告訴我差不多已經到了。然後他放下包,在原地一點一點地搜索。
我不知道他在找什麼,也就無從幫忙,隻好坐在原地看包。他找了十幾分鍾,在200米開外的一個位置叫我。我趕忙奔過去,剛到地方我就愣了,果然被他找到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