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這句話來自東尼·讚博(Tony Buzan)和巴利·讚博(Barry Buzan)的暢銷著作《思維導圖》。而這句話也基本闡釋了重複對我們戰勝拖延的影響——讓我們更節省認知資源和生理能量。
經過足夠的科學驗證,我們可以大致知道,大腦在運行過程中,基本遵循以下三個原則:
1.在舊的神經結構建立新的聯結。
2.形成功能高度專門化的區域,以辨別信息中的不同模式。
3.學會從這些區域自動提取信息。
而這三個原則決定了大腦具有高度的可塑性和反應的選擇性。當我們長期進行一種行為的時候,實際上就是在構建新的聯結。當這種聯結反應足夠多時,大腦會慢慢形成一個專門處理這個行為的“綠色通道”。當自己麵臨相似的場景時,大腦會對這種行為進行優先選擇,並進一步形成自動化反應。
這就像我們小的時候可能會隔三岔五不刷牙,因為覺得它很麻煩,無所謂。但是長大後,我們對刷牙並沒有多少排斥,甚至許多人一天不刷牙就感覺不怎麼舒服。
實際上,這就是因為刷牙這個行為已經在長期的重複過程中形成了自動化反應,我們起床後可能忘記吃早餐,但是很難忘記刷牙。
圍棋AI機器人Alpha Go通過程序的設定,可以判斷出讓自己獲得51%的獲勝盤麵的走法和選擇。同樣,我們的大腦在做選擇時也遵循一定的“程序”。當我們不斷重複一個行為時,會加大這個行為的選擇權重,從而在下一次麵臨選擇的時候,在這個行為上有更多的偏向。
人類大腦認知功能由神經元組成的網絡協同完成,每一個單一神經元並不單獨承受獨立任務。如果神經元網絡不斷處理相同的輸入刺激,此神經元網絡內的工作分工會越來越精細化,專門化。
隨著效率的提高,一部分神經細胞就不再參與到信息處理過程中,這樣大腦就達到了節省認知資源和生理能量的目的。而一旦一個行為讓大腦感受到“節能”,那麼它就會在眾多的選擇中獲得優先權。
對於沒有當眾演講經驗的人來說,他們麵對台下滿滿的人時會緊張,這個時候大腦會釋放一種會讓自己臉紅且心跳加速的類激素(皮質醇)。
但是對於那些上台經驗豐富的人來說,他們大腦分泌的皮質醇含量較低。相反,很多久經講台的人的大腦會釋放更多的多巴胺,也就是他們已經對這種場景產生了期待,並且享受這個過程。
同樣,當我們第一次麵臨兩難選擇的時候,我們的大腦也會分泌壓力激素皮質醇,但是隨著我們對這個選擇嚐試次數的增加,可能不一定會釋放愉悅因子,但是至少可以讓我們在選擇的時候不會有太多的壓力,從而消耗過多的認知資源和生理能量。
但是,重複也要講究效益,並不是說,短時間內大量重複就能夠讓自己有明顯的改變。這不僅事倍功半,很累人,而且會打擊人們想要改變的信心和動力。習慣的形成最主要的特點是穩定性,細水長流式的改變會更有效、更持久。
正如張愛玲所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愛上另一個人”。同樣,想要改掉一個壞習慣最好的方式是用另一個習慣來填補它。想要改變拖延這個習慣,則需要我們開辟出一條新的行為路徑去替代。而這條路徑的開拓,需要我們不斷地重複。
很少人會因為“吸煙有害健康”的警示語而戒煙,因為這種建議並沒有給人們別的行為模式去代替吸煙。而那些能真正戒煙的人往往是從抽電子煙開始而慢慢控製下來。這個方式的原理也是如此——一個行為的改變最好有另一個替代行為。
當這條行為路徑的加權數大於拖延的路徑加權數時,我們就會更傾向於新的行為路徑。
心理獎懲
——讓改變像玩遊戲一樣有趣
我上學的時候非常喜歡去圖書館學習。一開始的時候,我經常喜歡挑選那些沒有人能夠看得到我的地方,遠離喧囂,安安靜靜地學習。
但是後來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自己看書看不到一會兒就會走神得非常厲害,而且總是回不過神來,於是,“愉快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而我依然腦袋空空,毫無收獲。
社會助長
後來,我在戴維·邁爾斯(David G.Myers)的《社會心理學》中看到一個概念——社會助長作用。社會助長作用講的是,當我們在做自己擅長或者不需要高技術要求的事情時,我們會因為身邊有其他人而使效率得到提升。
社會學家特裏普利特(Triplett)通過對自行車手的成績進行觀察發現,自行車手在一起比賽的時候,他們的成績要比單獨和時間賽跑時的成績好得多。
在他的另一個實驗中,他要求兒童以最快的速度在漁用卷線上繞線,結果發現,當兒童在一起做這件事情時,他們的速度都比單獨完成時快得多。
而讀書相對來說,並不需要很高的技術要求,基本不用極為精密的“操作”,所以我後來也根據這個心理學效應進行位置調整,選在那些周圍能夠讓幾個人看到的地方。
後來的體驗也確實證明學習效率有較大提高。除了少數“虐狗”的人,來圖書館的人大多都是來學習的,他們的行為也影響我,也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我潛意識裏的競爭意識。
另外,當我偷懶時,我就會感到行為與周圍不一致的不愉悅,進而讓自己更專注地學習。至少,跑神不到一會兒,眼前晃過一個人就會把自己的神叫回來了。
實際上,社會促進是一套監督機製,它利用的是我們對自己的形象管理需要。人區別於動物的一個特點就是人具有社會性。我們很多行為的習得是基於社會約束和社會提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