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富榮從軍營中歸來,打馬在長街上閑逛,偶遇一家新開的鋪子。
看著已經走遠的蘇秋夜等人,他沒有打聲招呼下馬落地,第一眼就瞧見了鋪子內擺放的珠釵。
“這位官爺,好眼力,這是本店新出來的樣式,價錢合理,手工精湛。”店家極力的捧說,一臉帶笑。
富榮左右端詳許久,似乎杜鵑頭上的那隻發簪斷裂後,頭上一直隻插著一隻很是普通的碧綠簪子,思量前後,富榮從懷中掏出一腚銀子,遞給老板,“我要了。”
“哎呦,官爺,這……本店新開張,這給的太多了,理應給官爺要個好價錢才是,這……”那店家一臉苦惱。
富榮擺擺手,“無妨。”
“不不不,官爺,這做買賣講究誠信,瞧!門口貼著新店開張一切首飾消減價格銷售,這不符合規矩,官爺對不住,您稍待,我去跟掌櫃說說,見諒,見諒……”
不待富榮應著,那店家放下手裏的朱釵一溜煙跑走了。
富榮無奈搖搖頭,將銀子放在了桌子上,又起身看著其他擺設的發簪,一件一件的捏在手心,又左右端詳,這樣子不錯,卻又多了份古樸,戴在杜鵑二八年華的頭上不合時宜,添了一份老氣,他搖搖頭放下。
又一件提將出來,再一次想著,杜鵑若是將發髻高高籠起,添置一身淡粉色長裙衫,配這個還是尚可,卻又不知為何這樣不似平日的杜鵑,平添了庸俗,不好不好。
再一件,富榮又是搖搖頭,從頭至尾看下來,還是那件擺在桌子上的朱釵更合事宜,富榮看看天色,尚早,就坐下來耐心的等了。
卻不知為何偌大的店鋪隻有他一人,連個端茶送水的小廝也沒一個。富榮有些等的不耐了,兀自倒了碗涼茶,一口入肚,頓時一股涼意襲來,在軍營之中訓兵一日還不曾來得及喝口水就急忙忙往回趕,如此一來,他倒覺得更加口渴難耐了,於是乎又斟了一碗茶,再一口入肚。
隻是……
為何店家還不出來。
富榮起身低聲喚道,“店家?若是不方便我改日再來。”
“……”無人回答。
“店家?”富榮起身,似乎隔著垂簾看到裏麵有人影閃動,他起身,“店家?”
“嗖!”一隻寒光冷冷的大刀伸了過來。
削去了富榮額前的碎發,他猛地後退,卻頓感渾身燥熱,腳下浮力如踩在棉絮上一般,富榮大驚,抽出腰刀橫檔,哪隻手臂亦是無力,抽出的刀隻在身前輕浮的晃動一下,人便沒了力氣。
他靠在貨櫃上,怒瞪著麵前的人影憧憧,也不知那是一個還是兩個人,待他低喝一聲,“誰?”
卻突然感覺雙臂被人架起,他無力掙紮,努力睜開雙眼要看清那兩人,無奈眼前迷路亂影,連擺在他眼前的人臉也瞧不真切。
“你們,誰派你們來的?”
那兩人悶頭不吭聲,隻拖動地上無力掙紮卻依舊不肯移動的富榮,絆倒店鋪內的桌椅板凳,落地的茶壺和那些散落的發簪朱釵,發出一陣繁雜的聲響。
就待兩人將富榮拖進去那一刻,身後一聲低喝,“住手。”
蘇秋夜帶人揮刀砍來。
那倆個人也不還手,扔了手裏的長刀而去,放下富榮,轉頭就要往裏麵跑,蘇秋夜命人抬走富榮,他就要繼續領人追蹤,卻看見富榮身上血水不斷,他大叫一聲,“該死,你們給我追。”
“富榮?”蘇秋夜拉起富榮,瞧見他大腿之上一條猙獰的傷口咧著紅唇,深色的血水從那傷口內咕咕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