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心殤(一)(2 / 2)

一時間,靜謐如斯的房間隻能聽得見她自己的心跳。

依靠在窗沿邊,紅綢在眼前翼翼跳動,她不斷的歎息,更漏更聲,一聲聲敲擊,聲聲入耳。

月影斜過,跳落在她的腳邊,不知為何突然泠然移動,許是月光的清冷凍傷了她的腳尖,癡的,近旁一個聲音驚落。

她撇頭追著聲音望去,“何人?”

“月光灼傷了你?”

杜鵑騰地身子微怔,他何時進來的?

“富榮!”

“嗬嗬!”絡富榮一聲輕笑,腳步有些沉重,許久才見他踱步在杜鵑對麵的桌案邊,緩緩坐落。

頓時一股嗆人的熏人酒氣逼來。

“月色尚好,卻灼傷了美人的腳,嗬嗬!”

已經醉了!杜鵑這麼想來,並未回話,想著上一次的侍寢,她與他也隻在漆黑的夜色下聽得他的點點牢騷,許是現在亦是如此,隻管聽不需回。依言,杜鵑便隻淡淡的垂首,依舊低頭看著腳尖,白光如輝,淺淺的落在她腳邊。

“今夜,有些醉了。嗬嗬,不想那張大人的酒量漸漲,敵不過啊……嗬嗬!”

杜鵑緊咬牙關,想到了今夜的一切,不禁鼓足了勇氣脫口道,“皇上,夜深了,早早安歇吧。”

黎明時分,天空依舊昏沉沉的,雨水初退,濁雲滾滾,天邊的閃電依舊,秋風絲絲,清掃四周。

杜鵑聞著雨水自屋簷上顆顆墜落,敲擊在石板路麵上發出清脆的扣擊。

月兒提著衣衫立在榻前,瞧見地上碎裂的衣裙,她麵紅羞倦,怔愣了許久才上前,卻瞧著杜鵑睜著一雙倦意濃濃的眼直愣愣的望向床榻帷幔一角,月兒輕碰她的肩肘,低喚,“娘娘。”

杜鵑身子微顫,嫩白的手腕自錦裘下伸出,揉搓雙眼,“何時了?”

“還早,回去了娘娘還可繼續小睡。”

任由月兒擺弄,寬大的衣衫罩體,經過一路的風吹此時罩體的衣衫依舊透了幾分涼意,杜鵑驚得一個激靈,臉色越發的白了。彼時,杜鵑才瞧清室內簡樸的陳設,屋內除了一張小而別致的茶幾就隻有她躺了一夜的床榻。

抬眼間,她抬首多看了幾眼那隻此刻堆滿了碎裂衣衫的木椅,木椅之上若有若無間依舊挺立著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正眼神灼灼的投向她,房間內依稀聞見酒氣淡淡,吹打麵頰。

鎏金的燭台被人移出了房間,有人已經支起了半隻窗畔,冷風自外麵吹來,吹皺了她一汪慵懶。月兒與近來的宮人奴婢收拾停當,月兒捧著昨夜的衣衫立在她身前,“娘娘,我們要回去了。”

杜鵑愣怔片刻,抬手撫上衣衫,冰涼的觸感似夾雜了幾分昨夜那人的氣息,尚且依舊聞得見一絲濃烈的酒氣,若有所思間,她停滯了片刻,才緩緩點頭,淡淡的道,“回去吧!”

月兒偷笑了,攙扶過她的手,“小心著,昨夜下了一夜的雨,路滑的很。昨夜皇上何時離開的我們誰人都不知,月兒也睡得沉,早些時候嬤嬤差人喊我,才驚得起身跑了來。嗬嗬,娘娘,今日你大可安歇一整日,紅藥娘娘早就派人來說不允許外人打攪姑娘安歇,更不會有人來叨擾姑娘了,嘿嘿。”

杜鵑額首,輕輕點頭,另一邊手指撫上唇畔,那裏留有那個人的痕跡,她不著痕跡的緊抿了兩下,踏入石板水路,一路心神不寧的行在偌大的王府內院。

彼時清風吹送,雨水濕重,石板被雨水衝刷的出奇的淨白。昨夜無從抬首瞧得見周遭的風景,此時天微白,她收攏衣衫抬首四處望去。王府很大,一眼望不到頭,高的山,彎的橋,低的水,綠的樹,紅的花,峰峰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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