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蘇秋夜怒氣暴漲,甩手扔掉了手中的茶碗。
幾步走到信使麵前,拽起那人的衣領,“她與他成親……”
那人緩了緩,重重的點頭道,“是。杜鵑與富榮已經成婚。昭國皇帝知曉此事後下旨要廢掉國君之位。富榮依舊與杜鵑成婚了,而且,成親當日,不見任何來訪。王府內守衛森嚴,具體情況尚且不明……”
立在一旁的安若軒渾身一顫,險些栽倒。
杜鵑去了昭國便一去不複返,消息全無。當得知的時候才知道杜鵑帶著墨雪獨自去刺殺富榮,正當所有人都等待消息的時候卻傳來了杜鵑與富榮成親的事。
蘇秋夜搶過那人手中的信,細細的讀來,吼道,“成親,成親……哈哈哈哈哈……你竟然與你的仇人成親,紫蘇,你可有聽到,他認凶做夫,哈哈哈,可笑,真可笑……”
安若軒怔怔的立在原地垂首,瘦弱的麵容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蘇秋夜幾步走到安若軒麵前,使勁的看著他的表情,忽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紫蘇,她愚弄了我們所有的人,原來她的仇恨都不過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他騙了我們所有人,原來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哈哈哈……一場戲。”
安若軒低聲道,“不是,不是的。肯定有別的原因,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哈哈哈……”蘇秋夜依舊張狂的笑著,“你還在為她開脫,紫蘇,你醒一醒吧,事實擺在眼前,她把我們所有的人都騙了,哈哈哈……”
“不是,我說了不是,不是……”安若軒怒吼,揪住蘇秋夜的衣領,連連否定。
“哈哈哈,不是?那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為什麼她會與他成親?為什麼?杜鵑最痛恨的人就是他,他殺了她身邊的所有的人,她當初是怎麼拒絕你我的?啊?哈哈哈……她帶走了我們所有人的心,卻……啊?與她的仇人成親,哈哈哈哈……高,果然是高。”
“住口,她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肯定有原因,肯定有原因,肯定有原因。”
“有原因,哈哈……她玩弄了我們,我們還在為她的寒毒費盡所有,包裹吳影,吳影也皇城,生死未卜。她果然聰明,利用別人的感情,利用我們的心為她尋找解藥,她竟然與那個人成親。”蘇秋夜一路癲狂的笑著走去。
安若軒立在殿中,不斷的搖頭否定,“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我要去,我要去,問個清楚,對,問個清楚,她不會這麼做,絕對不會。”
蘇秋夜忽地轉身,拍掌劈過安若軒的胸口,安若軒捂著胸口連連後退,“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咳咳咳……”
蘇秋夜怒吼,“你休想踏出去我的皇宮半步,不要忘了你的妻兒都在我的手裏。”
“咳咳咳,殺了我,我也要去,咳咳……”
蘇秋夜抬腿橫掃,安若軒歪身倒地,“紫蘇,你醒一醒吧,看看,你抬眼看看,如今的異國是我的天下,是我蘇秋夜的天下,朝臣之上,哪個不想攀附我而親手把自己家的女兒送進我的後宮內?哪個不想?紫蘇,你與我出生入死,你跟隨我多年,我給你所有,給你家室,給你妻兒,給你偌大的軍營,你還想要什麼?看看你”伸出手去,死死的安住安若軒的後頸,對上地麵上映襯出的人影。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消瘦,頹廢,墮落,甚至於你連你最摯愛的軍中沙場都不曾多看一眼。紫蘇,天下女子何其多,不要忘了,你如今是有妻室的人了,不要忘了。”
“咳咳,昏君。你要挾我與她成親,在食物中下迷藥,咳咳……是你親手葬送了我的所有,咳咳……你把我囚禁在這個牢籠之中,我如一具行屍走肉,咳咳……你到底想要什麼,如今我不過是廢人一個,你已經天下坐定,你已經大權在握,還留我何用?”
“混賬!”揮拳,蘇秋夜怒不可歇,提起滿臉紅血的安若軒惡狠狠地道,“如不是念及多年的情分,我早把你處死了,你竟然還在這裏說這些混話。若不是眷顧我們的兄弟情分,早把你扔到地牢中去。”
“嗬嗬,現在做這些也未嚐不可。”
“哄!”又是一拳。
安若軒混混有些迷糊,冷冷笑,任由蘇秋夜的重拳一次次的揮在自己的身上,越是痛處,越能感覺到內心的某一處開始在慢慢融化。曾經的種種曆曆在目,那個令人欽佩的國君,那個令他一直委以順從的長兄。如今,卻是這個嗜血如狂踩在萬人頭上的又一個富榮而已。
“嗬嗬嗬,嗬嗬嗬……”
“你笑什麼?你笑什麼?”蘇秋夜對著麵前血肉模糊的安若軒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