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
葛雲飛的一句話才把我從驚恐中拉回現實,我的腿還在抖,下意識地問他這是哪裏。
“次奧,我說你能下車再和我說話嗎?這特麼抱著我是幾個意思啊?”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正緊緊地捆在葛雲飛的腰間,像是韓劇女豬腳一樣依偎在他寬闊的背上,腦補那個基情的畫麵,差點沒當場撞牆而死。
急忙鬆開葛雲飛,我從車上下來,連安全帽都不摘就想往街上走,葛雲飛叫住我:“安全帽拿來!”
我才把安全帽脫下來給他,我發現周圍的人似乎都在看我們,似笑非笑地議論著什麼。
“誒,你說他們是不是吵架啦?”
“這男的真可憐,被他男朋友凶的臉都紅了。”
兩個女生從我邊上嘀嘀咕咕走了過去,我差點沒忍住上去把她們暴打一頓。你大爺的,還真把我當成彎男了!
葛宇飛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在後麵催我:“發什麼呆啊,進去啊。”
我抬頭看見麵前是家當鋪,拿出口袋裏的名片對了下,就是這家沒錯了。
我問葛雲飛:“你不來嗎?”
“我來?車偷了你賠我啊?”
哎,和這種強勢的人說話,我始終是占不到便宜的。轉身走進當鋪。
裏麵感覺比門麵還要小。我看見有個戴頭箍的女人坐在櫃台後麵的吃著飯,看歲數大約三十出頭,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飯菜的香味彌漫在不大的空間裏,我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早飯。
咕嚕嚕
肚子替我向吧台裏的女人打了個招呼,她抬頭看我,抽了張餐巾紙抹去嘴上沾著的油光:“來當東西啊,稍等一下。”
想到葛雲飛還在外麵等我,我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吃飯了。我是春水先生介紹來的,想問一下您是梁肖小姐嗎?”
女人聽到我的話,這才放下碗筷,從櫃台的側門走了出來,鎖上了店鋪的大門,轉身對我說:“你跟我進來吧。”
我和她走到櫃台裏麵,她拉上櫃台玻璃後麵的卷簾門,問我來找她幹什麼。
我拿出包裏的龍骨戒遞給女人,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哼,聽到他的名字我就知道準沒好事的。”女人接過我手上的龍骨戒,憤憤不平地說。
我想確認她的身份,於是又問:“請問你是梁小姐嗎?”
“這裏除了我還有誰啊?”梁肖白了我一眼,我看她是聽到薑春水的名字之後,心情就開始變遭了。
我心想這個梁肖也沒有薑春水說得那樣,和他關係這麼好吧。不過既然有求於人,我也隻能當自己是冤大頭,你衝我發火就發吧。
梁肖見我不說話,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行了,我知道了,東西你就放我這吧。”
“哦好,那個,梁小姐,是不是需要開張證明之類的東西給我啊?”
梁肖長出一陣鼻息:“朋友儂幫幫忙好伐,我是在幫你保管東西,不是做你生意,要什麼憑據啊?我說薑春水怎麼找了你這麼個拎不清的家夥來啊?他那個徒弟呢?”
我指了指大門外麵:“他在外麵等我。”
“哦,怪不得了。行了,你走吧,下次你要拿了再來我這就是了,我記得你的樣子。”
走出店門,我的心情真的是糟糕到了一定純度。葛雲飛看我像隻死貓一樣晃出來,立馬來了句:“誒,是不是那個姓梁的婆娘凶你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抬頭問他。
“次奧,你不都寫在臉上了嗎?她那人嘴臭的很,我每次來都要和她吵一架的。”葛雲飛彈掉手上的煙頭,想把安全帽遞給我,卻看我自己戴上了。
我坐到他身後聽到他跟我說:“誒,我說你小子能不能不要總哭喪著個臉啊?像死了幹爹一樣!下次你來的時候叫上我,看我怎麼罵那個婆娘。”
葛雲飛的話雖然糙,但是我聽得出他是在安慰我,不知怎麼的,心裏居然有些感動。看他這個人平時大大咧咧,滿口粗話,其實心腸倒也不是那麼硬啊。
“啊,我知道了,那我們現在是去找杜峰嗎?”
葛雲飛戴上安全帽:“今天肯定要去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