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顏給她套上了一件厚厚的毛衣,又穿上一件像是很大的風衣,一邊俯下身子係著扣子一邊交代她,“待會出門後不許貪玩,我說什麼時候回來就要乖乖聽話。”
羽笙忙不迭的應下,自己伸手摸了下身上的衣服,又小聲問他,“我不要穿的太醜,你確定給我搭配的衣服可以穿著出門嗎?怎麼感覺像是裹成了粽子一樣?”
他最後給她係了一塊寬大柔軟的羊毛圍巾,整張臉隻露著一個眼罩,不過這麼看來竟也十分可愛,他忍不住笑了兩聲,“現在是初冬,寶寶。”
羽笙是被他直接抱下摟的。
等了一會仍舊沒有聽到汽車解鎖的聲音,景顏讓她站在原地等他回來,就這麼站了兩分鍾她便心慌了,雙手猶豫著想要去扯下眼罩,耳邊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他的聲音。
“我在,不怕。”
這句話是定心丸。
羽笙伸出手,等著他過來牽住自己。
景顏勾了下那小手,直接把她抱上摩托車。
羽笙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開車嗎?”
景顏沒說話,揉了揉她的短發,然後坐上摩托車,又將她的胳膊攬過來放進自己外套的口袋裏。
“乖,抱緊我。”
羽笙很聽話的摟的緊緊的。
車騎得很慢很穩,雖然眼前仍舊一片漆黑,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置身何處,卻又莫名的安心,隻要這個男人在身邊,便是她全部想要的安全感。
“寶寶,感覺到風的聲音了嗎?我們旁邊是法桐樹,葉子變黃了,地下也鋪了一小層。”
他像是微微側了下頭,聲音卻聽的仍舊不太清晰,像是一開口就被這寒涼的清風吹到了遠方。
她卻突然懂了他的意思。
“我聽到了。”
風在葉子中撲簌而過的聲音,她聽到了。
葉子泛黃,鋪了一地,這是他想讓她看到的。
就這麼過了會,摩托車忽然停下,景顏脫下厚厚的手套,將手伸進去握住她的小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叫她,“旁邊的有個賣冰糖葫蘆的爺爺,寶寶,你想不想吃冰糖葫蘆?”
她的小手在他的口袋裏放著都出了一層細汗,知道摩托車停下了,她便牽著他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來,然後輕輕的笑起來,“我想吃。”
她聽見那個爺爺把冰糖葫蘆遞給景顏的時候還滿含笑意的順帶說了一句,“你的小女朋友真是可愛。”
她驀地紅了臉,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眼罩,有些悶悶的問了句,“景哥哥你能告訴我我的眼罩是什麼顏色嗎?”
他側過身子幫她把圍巾解開,看著她嫣紅的臉蛋忍不住一哂,“你希望是什麼顏色?”
“不會是粉色或者綠色吧?我現在這樣出門是不是很奇怪?”
他捏了捏她的鼻頭,握著她的小手把冰糖葫蘆放進她的手裏,“是黑色,傻丫頭。爺爺是誇你可愛,不是誇眼罩可愛。”
她自己聽完也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是今年吃的第一串冰糖葫蘆,似乎…也是吃過最好吃的一串。
景顏接過她吃完後的那根簽子準確的扔進垃圾桶,又無奈的彈了下她的額頭,“丫頭你也太自私了,一個都不給我留?”
“再買,”她剛說出這兩個字就感覺到了一股略帶冷意的風伴隨著淡淡的薄荷味貼了過來。
景顏吻了吻她的唇角…
見她剛褪紅的臉蛋又要泛起紅潮,他忍不住輕輕捏了捏那瘦瘦的臉頰,“好了,我吃過了。”
他握了握她被風吹的有點發涼的小手,又直接放進了口袋裏,補充了一句,“很甜。”
羽笙忍不住自己也舔了舔唇角…
卻不知他還在盯著自己看,像是知道自己一定會做出這個小動作一樣。
他實在太懂她。
“還想吃?”他挑了挑眉,等著她的答案。
羽笙的小手隔著那外套和毛衣不輕不重的捏了下他的肚子,“走啦。”
這下好了,連旁邊賣糖葫蘆的爺爺都豪放不羈的笑起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浪漫!”
景顏終於不再逗她,給她係好了圍巾,重新啟動摩托車,慢慢往前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