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笙一下就扯掉了眼罩。
上午的陽光正充沛,十幾日未見光亮的眼睛忽然被這明晃晃的光影閃到隨即就是一陣刺痛。
她不禁“嘶”的一聲吃痛的拿手背擋住了眼睛。
過了會再重新睜開的時候發現視力正在漸漸恢複,瞳孔開始聚焦,從白茫茫的一片慢慢變得清晰起來,一直到她真真切切的看清了旁邊一臉驚慌的盛安安。
“跟我回公寓,快。”她顧不得再多說什麼,立馬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祖宗,你的眼睛…景顏知道了會不會打我?”
羽笙不再說話,慌慌張張的直接拉著她跑下樓。
那幅素描原稿就安然無恙的躺在臥室裏的那個盒子裏。
羽笙鬆了口氣,讓盛安安拿手機把那幅原稿拍了高清圖片,倏地又想起什麼,走到窗口把窗簾拉好,開始一件件往下脫衣服。
盛安安不解的瞪著她,“祖宗,你幹嘛?”
直到羽笙把自己的裸背完全的呈現到盛安安麵前,她瞬間就懂了。
“你竟然把這幅畫紋到了背上?祖宗,什麼時候的事?”
“畫完之後就去紋了,怕你會阻止,就沒告訴你,自己偷偷去的。”
她雲淡風輕的解釋著,卻沒人知道那兩天是怎麼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心和身體,同時疼的觸感,讓她對這幅畫,對畫中人,對這段記憶,更加深刻的埋藏進心裏,再也不敢輕易的去觸碰。
她把襯衫反穿,擋住上半身的前麵部分,扭頭看了眼盛安安,“幫我把後背拍下來。”
盛安安不免有些疼惜的看著那幅紋的逼真的素描圖,歎了口氣,然後找好角度拍了下來。
羽笙很快的把衣服穿好,從盛安安手裏拿過手機,登陸微博開始編輯。
我沒有理由去拿自己的身體來刻畫一個別人的故事,情人手,是我與他的獨一無二。
這句話下麵是素描原稿和裸背紋身的高清圖,羽笙抬起頭看著盛安安,又確認了一下,“是叫安雅是嗎?”
盛安安有些激動的點點頭,她早就已經按耐不住想為情人手討回一個公道了,本以為是等羽笙醒了之後把原稿拿出來直接摔到那些人麵前,沒想到她家小祖宗竟然還有這出奇製勝的一招?
嘖嘖,後麵的事情就有趣了。
羽笙直接艾特了安雅,想了想又將幾大主流媒體的官博加上,她看著那條微博突然問了句,“這件事是不是和羽溪有關?”
盛安安用力的點點頭,“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還沒有證據。”
她直接在最後加上了DE的官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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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顏在會議室裏聽著助理和幾位團隊的主力分析著此刻的情形,安雅已經對法院提起上訴了,而他們當時對於那幅所謂“證據”的破壞也已經鬧得眾所周知,而且,這可以說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例律師被起訴的案件,不少的同行都已經準備好了看熱鬧的準備,景顏的律師事務所從成立以來一直口碑極好,接手的案子從未敗訴,短短幾年已經趕超了許多知名的事務所,眼紅的競爭對手自然不在少數,而如今,明顯是他們一個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
聽大家把具體的事項分析了一遍,景顏揉了揉微攏的眉心,沉聲說,“準備開庭資料吧,那副素描的原稿會是我們最好的證據。”
大家麵麵相覷愣了幾秒,隨即又一起抱怨,“老大你既然有原稿為什麼不早說?我們都以為就快被解散了,而且是以首例被起訴的律師形象解散。”
景顏低低的笑起來,閑適的靠到椅背上,不緊不慢的分析道,“難道你們不覺得在對方已經得意忘形的以為自己要贏了的時候,我們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贏得比較過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