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了想後,還是說道:“現在不行。”
現在不行,代表以後可以,可道理講不通。
雖然陳默前幾天借十八盤陣法破鏡入化凡,但一個人終究勢單力薄,如果此時加入書院,以書院弟子的身份參加最後的道戰,想必會取得更好的名次。
哪怕院長大人已經不再收徒,六位從聖境長老也都有通天入地的無上本領,難道還想觀望其他宗派的態度想法。
君莫問收回袍服問道:“理由?”
陳默說道:“我還要揍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
君莫問見怪不怪道:“書院的人?”
“嗯。”
“誰?”
“陳十一。”
“你跟他有仇?”
“沒。”
“那為什麼……不對!”
陳十一?
君莫問才反應過來那個名字。
十七年前,謫仙不知從哪裏帶回一個名叫陳十一的小孩,收作了關門弟子,那時候的君莫問還隻是一個年僅三歲並不太記事的幼.童。
不久,陳十一通曉修行法門後就進入了靈隱峰開始閉關,從此再沒有人見過他,更沒誰知道他的來曆,就算很多書院弟子也隻知其名,不識其麵。
直到昨天,陳十一破關而出,君莫問方才再次見到了這個比自己大上好幾歲的小師弟。
她皺了皺眉,好像在問:你怎會知道他?
陳默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說:你怎會不知道我知道他?
君莫問眉頭更皺,似乎在說:我真不知道你知道他……
對於一年多的跟蹤,君莫問大概知道陳默一直都知道,但她真的不知道山村裏那個老人就是陳十一的父親,尤其老人出事那天她不知為何莫名其妙睡了一覺,對於該知道的事情自然更不知道。
“即便如此,這和你入不入書院有什麼關係?”不管知道不知道,君莫問不解說道:“再者,書院弟子平日也可以在八都神壇進行切磋,或者道戰裏遇見了出手便是,為什麼非要……”
“揍!”
陳默覺得君莫問真心有些對不起給她起名字的人,不僅問題很多,而且有些囉嗦,於是他吐出一個字打斷了她尚未完成的絮叨。
書院弟子間的技藝切磋,講究的無非點到為止,即使道戰之中,出自同門不幫忙也不得傷人,打不過認輸即可;可若不是同門,除非打到生死攸關,不然誰會去捏碎那張保命靈牌。
他就是要把那孩子揍一頓,告訴他大道雖無情但人不能忘本的道理!
但在君莫問看來,陳默真的想多了。
“小師弟昨日出關,境界已然與我相差仿佛,你怎麼揍?”
“揍”這個字眼在君莫問聽來著實有些別扭,想著幾天前山門外的事情,微嘲說道:“小心到時候反而自己被打上天!”
陳默並沒有驚訝於陳十一的修為速度,靜靜說道:“我剛從天上下來不久,順手滅了一道雷劫……”
這話言外之意貌似在說:天雷不過爾爾,你倆又算個啥?
似君莫問這般書院得意弟子,事後能了解到當日雷劫消失的真相原委不足為奇。
可破天雷和與人對戰完全是兩碼事。
沒錯,你是生而凝魂成功築基的武道奇才,是強行闖過黃泉石徑的修行天才,是一劍飛天斬破雷劫的怪物鬼才……盡管如此,普天之下初入化凡便能戰勝化凡巔峰的例子也從未有過。
書院弟子好戰,身為書院二師姐的君莫問當然也很好戰,不然也不會遊曆天下的同時常常到九大派挑戰各派天才。
看著陳默把誰都不放在眼裏的囂張模樣,君莫問一笑說道:“要麼咱倆先打一場?”
又想到其剛剛醒來真元未複,遂補充道:“不用真元的那種。”
“我上輩子發過誓……”
陳默稍微想了一下,鄭重其事說道:“這輩子不打女人。”
上輩子?
這輩子?
不打?!
女人?!
看著那張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還一板一眼君子坦蕩的宣揚男權貶低女子的欠揍麵孔,君莫問真的生氣了。
與世俗的男權社會不同,修行界以實力為尊,不會因為性別而藐漠輕視哪個女子。
她將手裏的袍服隨手拋到牆角,收起真元拉開架勢,含怒道:“那今天這架非打不可!”
陳默有些煩悶。
怎麼就非打不可了?!
不管哪個世界的女人終究還是女人,聲音溫柔有什麼用,身材高挑徒增何功,地位超然的書院二師姐小性子上來照樣不會管三七是不是二十一。
不過……
要打架總不能光著身子!
眼神在麵前的女人和牆角的衣服上來回瞟了瞟,發現這女人絲毫沒有讓自己穿衣服的打算。
陳默緊了緊被子,拍了拍床板,無辜說道:“難不成,在床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