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越大,濫用權力的危險就越大。

——(英國)埃德蒙·伯克

隨著徐保庭亂辦事的氣焰日漸高漲,“買官者”的隊伍也日益“兵強馬壯”起來。

渦陽縣原縣委書記徐保庭,是個“麵相憨厚”的人。首次接觸的人有時會被他的“憨厚”、“熱忱”與“見多識廣”所吸引,但記者與他僅僅是工作性接觸了數次後,對他形成的好感就蕩然無存。因為他內心的奸詐與虛偽,會不經意地經常顯露出來,這幾乎是記者采訪的渦陽縣幹部群眾的共識。就是這個貪官,曾恬不知恥地對采訪他的記者說:“我很廉潔清正,逢上過年過節,底下的幹部也隻是送些煙酒,這點東西實在不好意思拒絕。”聽上去,他連“不好意思拒絕”的“這些煙酒”都說給你聽了,還能懷疑這句話的可信度嗎?於是,他仿佛真的成了一個“廉潔清正”的好書記了。確實,這個煙幕彈有時也挺有效的。

2005年1月20日的《安徽商報》刊發該報記者郜征詳細地記述了徐保庭的庭審場景:1月19日上午,安徽省亳州市政協原秘書長、渦陽縣原縣委書記徐保庭涉嫌受賄一案在亳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開庭審理。上午8點30分,徐保庭麵色灰暗,幾乎是被法警架到被告席的。據了解,徐保庭患心髒病已經十幾年了,同時伴有高血壓。考慮到徐保庭的病情,法院工作人員為他倒了杯水。

檢察機關的起訴書指控,徐保庭自1997年至2003年任渦陽縣縣長、縣委書記期間,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單獨或夥同其妻程月俠(另案處理)57次非法收受42人財物共計人民幣428萬元、美元4000元、筆記本電腦一台(價值人民幣11000元)。麵對指控,徐保庭說:“檢察機關對我的指控都是事實,我尊重他們。”

在整個庭審過程中,徐保庭對檢察機關的指控都不持異議,很少說話。但在法庭調查到他退贓情況時,他說:“當看了王懷忠反麵教材後,我就反思我在渦陽縣的幾年中收了人家一點錢是犯法的,就和老婆商量把錢退給人家,把家裏的錢都拿出來,根據回憶挨個退款。”據了解,2004年8月,徐保庭被“兩規”後,確實退出了全部贓款。

在法庭最後陳述階段,一直寡言的徐保庭表示了深深的懺悔:“我從一個農民的兒子成長為領導幹部,離不開黨和國家的培養。檢察機關的指控是客觀公正的,無論法庭對我作出怎樣的判決,我都服從,絕不上訴。”之後,他向法庭提出了三個要求:一求保外就醫,因為病情嚴重,需要趕緊治療;第二個請求是法庭能夠客觀判決;最後一個請求是快速下達判決,以爭取有限的治病時間。

40多萬元的受賄數額、擁有180餘萬元來源不明的財產,比起他的貪官同伴肖作新、陳兆豐之流確實是“小巫見大巫”,然而徐保庭還是引起了關注,其關鍵在於他腐敗出了“個人特色”。2005年1月23日,新華社記者儲葉來從合肥發出了一則題目為《一個貪官的“春節腐敗”記錄》的通稿,將他“提煉”成一個“自成”的春節腐敗的典型。

從亳州市檢察機關指控徐保庭的主要犯罪事實看,他的係列腐敗動作幾乎都是在春節期間聲聲辭舊迎新的鞭炮中完成的。2000年春節前,時任渦陽縣交通局機關支部書記的陳某,到徐保庭家送現金1萬元,徐保庭不在家,陳某向程月俠提出了自己想當交通局副局長的要求,程月俠收下後告訴了徐保庭。2001年春節後,陳某又到徐保庭家,再次向徐保庭提出當副局長要求。後在“幹部動議小範圍會議”上,徐保庭提議陳某為交通局副局長考察對象。2001年7月,陳某任渦陽縣交通局黨組成員、副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