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熟悉的氣息靠近,我索性放鬆了身體,靠上他的肩頭,“謝謝你。”
我謝的,是他在“天冬”傷兵麵前的那一跪,若他想掩飾我的身份,可以用無數種方法,而不需這樣暴露我的。
他這一跪,跪出了我的承諾,“澤蘭”帝王對“天冬”也是對天下的承諾。
“我明白你要的是什麼。”他的手疏弄我淩亂的發絲,“即便你不出現,我也會這麼做。”
我揚起淡淡的笑,“此刻殺降兵,不但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人投降,戰場上對手也隻會殊死一搏,當你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懂了我的心思。”
“若‘天冬’投降,沒有懷柔政策,他們的士兵不僅不會成為‘澤蘭’的助益,他日‘澤蘭’既要以自身數十萬兵力守護他們,更要防範他們的造反,久而久之,必成禍患。”沈寒蒔的手覆上我的肩頭,“如何駕馭‘天冬’這偌大的江山,就看你的了。看過這戰後的場景,不知你昨日的豪邁情懷可還在?”
一場仗就讓我感概如斯,將來還有無數場這樣的戰役,無數次血流成河。
“不僅在,還更加堅定了我的信念。”我靠在他的肩頭休憩,微微闔上眼睛,聲音也是輕輕的,“昔年天下大同,從不曾有過什麼國仇家恨,這百年來,六國間爆發過多少次征戰,為那些本不該存在的仇恨。”
他沉默著,思量著,那擁著我的臂彎,越發緊了。
“這一次,又是十年嗎?”在長久的沉默後,我聽到一聲歎息。
我猛睜開眼,“你說什麼?”
他搖頭,朝我伸出手,“想乘風馳騁下嗎?”
現在?
他解下一旁馬的韁繩,翻身而上,掌心握上我的手,微一用力,我已坐在他的身前,隻是他的姿勢……
為什麼我是側坐,太損我女兒家勃發的英氣了,這麼嬌媚的姿態不適合我啊。
他一抖韁繩,馬兒撒開蹄子,朝著軍營外飛奔而去,身後跟來的方素急切地喊著,“將軍,您兩夜沒合眼了,是不是該休息下?”
我看到沈寒蒔的嘴角露出一絲壞笑,聲音遠遠傳了出去,“你護衛皇上不力,軍法處置!”
方素耷拉了臉,一臉哭喪。
我從沈寒蒔的肩頭探出臉,朝著她招招手,“你伺候皇上有功,重賞!”
方素頓時笑開了花,我縮回脖子,靠上沈寒蒔的肩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讓自己與他在這春風中,交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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