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青樓閣主,我一直潔身自好,窩邊草連舔都沒舔過,更別說啃了,今天居然被扣上了這樣的罪名,簡直千古奇冤啊。
我大聲喊冤,“我沒有!”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他占據一塊石頭,坐著吵,“還眉目傳情!”
我占據另外一塊石頭,“那是順手扶一把,剛才那也隻是禮貌問好,不是眉目傳情!!”
兩個人一人一邊,一個繼續悶著,一個繼續嗑瓜子,空氣裏隻有喀拉喀拉的聲音不斷地傳出。
“氣完了,吃瓜子麼?”我手中的瓜子包伸到他麵前。
他細細捏了一撮,拋進嘴裏一粒,咬也是喀拉喀拉響。
“看這水,多清澈。”我翹著腿,吐著瓜子皮,“把腳放進去,肯定好舒服。”
他眼睛盯著水麵,怔怔出神,“其實,我知道你對他們沒有動心思,你也看不上。”
知道還生氣?
“可就是覺得莫名的危機。”
我知道,一方的危機往往來源於另外一方給的安全不夠,可我到底哪做的不夠,我卻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反思點啊。
除卻青樓閣主的身份和與容成鳳衣的關係,我再沒有什麼不清不楚藕斷絲連的人,怎麼會讓他有危機感?
遠處堤岸下幾名少年打鬧著,風流恣意,好不快活。幾人嘰嘰喳喳說著話,忽然有人朝我們的方向看了看,指指點點說著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們,少年們議論著,捂著嘴偷笑,偷偷地看我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
我運起功力,他們的聲音句句入耳。
“那姑娘真漂亮,能與她一夜我就心滿意足了。”
“那你去問啊,看行不行。”
“才不要,萬一不答應,我太丟臉了。”
“怎麼可能不答應,你看她的臉,一臉的風流氣,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男子了。”
“那想必技術好的很,仔細看,真是拈花惹草的臉,勾的人心魂蕩漾的。”
幾個人說的開心,忽然間住了嘴,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濃烈的火藥味,瞬間溫度升高了不少,一雙噴火的目光盯著他們,殺氣漸漸散開。
不涉塵世的少年哪能與這沙場的猛將相較,一時間容顏失色,什麼也顧不得地拔腿就跑,而這時的沈寒蒔卻開始慢悠悠地脫起了鞋襪。
我不明就裏地看著,這前一刻還想殺人的姿態,下一刻怎麼就悠閑地濯足起來,這心境變化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嘿嘿,風流氣……”
“嗬嗬,招蜂引蝶……”
“哼哼,拈花惹草……”
他一個人低頭古怪地說著什麼,我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冷不防一個黑色的東西迎麵拍了過來,帶著勁風。
我快速地跳到一旁,沈寒蒔已站了起來,光著腳踩在地上,手中舉著的正是自己的薄靴,猶如打蟑螂的姿態一般兜頭朝我拍打著,“叫你一臉風流氣,叫你長的招蜂引蝶,叫你麵相拈花惹草!”
而我,也如蟑螂一般四處亂竄躲閃,還不住地回嘴,“我在敘情館呆了那麼多年,氣質就這樣我也沒辦法啊,長相關我屁事啊,你還打、還打!”
他這震懾四方的戰將,此刻卻毫無姿態地光著腳,一隻手插著腰,舉著手中的靴子,追打。
我這傳說中英明神武的帝王,抱著腦袋一路奔逃,在石頭間亂跑,口中還不時叫嚷著,“寒蒔,你其實真的在吃醋吧?”
“咻!”一道鞋影飛過,“老子吃醋怎麼了?”
“咻!”又一道鞋影飛過,“老子就是吃醋了!”
“咻、咻、咻!”無數道鞋影子追著前麵的人,“老子就是醋壇子,你怎麼著吧!”
夕陽西下,兩道人影飄著不太好看的姿勢,在小溪旁追打著,空氣中不時看到某人高高揚起手,“咻、咻、咻、咻!”
“潑夫!”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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