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人也應該有準則,否則識人就失去了評判標準。
所謂識人準則,是指識人的標準和原則。知人的準則,最主要的有三條,一是“衡德量才”,這可說是知人的標準,因要知其人,必須考察其德才,而以德為其靈魂,重在其實踐。二是出於公心。三是大處著眼。這後兩條是知人必須堅持的原則,因用人者公允無私,則看人多準;而看人大處著眼,即取其人之所長。用人能如此,則天下無廢才、無廢人。
一、看人必看德。
德,主要是指人的政治立場、政治觀點和道德作風。德是通過人們在社會關係活動中表現出來的,具有鮮明的階級性,同時也具有職業性和民族性。
一個人德的形成,是由低層次向高層次發展的。一是個性心理品質。在政治觀念、道德觀念還沒有形成的時期,它是影響人的品德和智力發展的主要內在因素。隨著年齡的增長,它同學習、工作相結合,就形成了一定的個性氣質,成為影響人發展的重要素質。二是倫理道德。是指以一定的道德規範處理個人與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這是人們進入成熟期逐步形成的。三是政治品質。是指建立在一定世界觀基礎上的政治思想和政治立場。這是人們完全成熟時才形成的,也是比較穩定的。
德的作用是高層次製約著低層次。政治品德是最高層次,它居於首位,對德的其他方麵起著主導的作用。古今中外,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朝代,不管什麼黨派或政治團體,都是把政治立場、觀點和態度作為德的主要內容。要注意防止兩種傾向:一種傾向是隻強調政治品質,所謂“大節好,小節自然好”,“大節好,小節無所謂”。另一種傾向是隻講心理素質和一般的社會道德品質,輕視政治表現。一般而言,政治品質、倫理道德、心理素質,這三個方麵具有互相依存、互相影響的內在聯係,是一個不可分割的德的整體。我們既要重視政治在德中的首要地位,又要按照三個層次全麵地評價人的才德水平。
當然,用人若用器,可因其具體情況而使用,任其所能所適合做的工作。但是,隻有德才兼備,才能建立良好人緣,發揮眾人的積極性,作出正確的決策,勝利完成其所擔負的任務。
唐太宗雖認為每代都有賢才,但他認為要得到賢才,用人必須慎擇,這樣才能得賢才,不然就會用惡人。任用沒有德行的人,將有害於國於民。這將使國家不能安穩,帶來禍亂。
元朝開國皇帝元世祖用人重才學也重德行,忽必烈向葉李請教治國之道,他陳述古帝王的得失成敗,忽必烈讚許,命他五日一人議事,後任資善大夫、尚書左丞。葉李在宋時不過是一布衣,忽必烈卻如此破格重用,是因賞識其人忠直敢彈劾誤國欺上的賈似道。而對留夢炎這個宋朝丞相和有名的狀元,雖賞識其文才,卻認為其人有私心而缺德行,便降級使用。
由此可見,忽必烈用人重才學,也重德行。
二、看人必著眼其心是否至公。
要知人,心要至公。至公,則內不受感情的影響,外不受他人所幹擾,如此則心平而正,量人則準。
人要不受感情的影響,並非易事。人之所以成為萬物之靈,有豐富的感情是其特征之一。感情之於人,對私事是好事,因在家庭裏、朋友間需要感情,有感情就有人情味;但感情如影響到公事,就會起到相反的作用,如因感情用事而任人唯親,古代不少英雄的事業遭到失敗,這便是重要原因之一。有鑒於此,英明之主以天下為己任,以事業為第一,隻要有利於天下和事業,雖仇也用;反之,雖親不用,故能知人得人而得天下。
心公則平。其心如秤,不偏輕重,則能公平衡德量才,實事求是地評估人,為正確識人提供正確的依據。如此就能用得其人,有利於事業。心私則偏。偏心就會顛倒賢佞,以賢為佞,以佞為賢,不可能正確評估人,將為用人提供錯誤的根據,結黨營私者往往如此,故用不得其人,因其有害於事業。
曆史無數事實說明,凡能知人用人者,都因其心至公。
唐朝的唐太宗以至公選才,他打天下時如此,治天下時亦如此。
唐太宗跟古代一般皇帝不同的是,因他有“至公”思想,即“以天下為家”,這個“家”不是說天下是他一家的,而是說這個“家”包括天下的百姓,他和百官的衣食出於百姓,靠百姓供養,剛繼位還未施恩於百姓,所以他必須以至公之心去選賢才,治理好國家,使百姓安居樂業。這就是唐太宗的至公思想,也是他選拔人才的原則。
過去和以後的事實說明,李世民在打天下時功勳卓著,治天下時取得“貞觀之治”,跟他選拔人才不以新舊劃線,而是與他的“唯有才能是任”的用人思想大有關係。如因有來自敵營的尉遲敬德、秦叔寶、程知節、屈突通等驍將的拚死相助,他才能橫行天下,戰勝群雄。他重用原東宮謀臣魏徵,采納其諍諫,對“貞觀之治”起了重要作用。而這些歸降的文臣武將竭智盡力相助,以至成為唐太宗股肱之臣,是因他能以“至公”用人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