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家分頭行動(2 / 3)

“好極了!”愛德蒙大叫起來,“他又站起來了。彼得,加油啊,彼得!”

“我沒看清場上發生了什麼,”博士急忙問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米拉茲的手臂落下來時,被彼得給抓住了。”杜魯普金說道,一麵興奮地跳了起來,“真是條好漢!把敵人的手臂當梯子。至尊國王!至尊國王!上啊,古納尼亞!”

“快看,”特魯佛漢特說道,“米拉茲生氣了。太好了。”

此時,顯然決鬥雙方拚上了全部力量。一擊接著一擊,又狠又凶,看上去其中一方隨時可能將另一方置於死地。場麵緊張程度不斷攀升,兩邊的呐喊聲反而減弱了。觀眾都屏住呼吸,場麵極其可怕而壯觀。

古納尼亞的陣營中突然響起一陣呼喊,原來是米拉茲倒下了——不是被彼得擊倒的,而是被草叢絆了個嘴啃泥。彼得後退一步,等他重新爬起來。

“噢,可惡,可惡,可惡!”愛德蒙急壞了,自言自語道,“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必要這麼講風度嗎?我想他一定會這麼做。這是一位騎士和至尊國王應有的風度。我想這是阿斯蘭樂意看見的。但是那個畜生馬上就會再站起來的,接著就會——”

誰知“那個畜生”再也沒能站起來。哥洛澤爾和索皮斯賓勳爵已經打好了算盤。他們一看到米拉茲摔倒在地,立刻躍入場地內,大聲叫嚷著:“陰謀!陰謀!納尼亞的反賊趁著國王無助地躺在地上,刺中他的背部啦!戰鬥!戰鬥,台爾馬!”

彼得簡直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他看到兩個大塊頭男人向他撲了過來,手裏長劍出鞘。接著,第三個台爾馬人也翻進了決鬥場。“戰鬥,納尼亞!這是陰謀!”彼得喊道。此時如果那三個台爾馬人立刻攻擊他,也許他就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可是哥洛澤爾徑直衝到米拉茲的身邊,將自己的國王一劍刺死了,並惡狠狠地說道:“這一劍,是回敬你早上對我的侮辱!”彼得轉身對付索皮斯賓,他寶劍斜劈,劈在了索皮斯賓腿上,緊接著又一劍砍下了他的頭。愛德蒙此時已飛奔到他身邊,嘴裏大聲喊著:“納尼亞,納尼亞!獅王!”整個台爾馬軍隊都向他們猛撲過來。好在巨人及時趕到,彎下身子,手持大棒掃向敵人。半人馬也奮勇殺敵。小矮人弓箭手們上上下下射出一陣箭雨。杜魯普金在他的左邊殺敵。兩軍短兵相接,大打出手。

“雷佩契普,快退回去,你這小傻瓜!”彼得喊道,“你們去了隻會送死,這不是老鼠們待的地方!”可那些小家夥根本不聽,他們瞅準空子躥來躥去,揮著迷你寶劍奮力拚殺。還真有不少台爾馬的士兵突然感到腳上被刺進了十幾個針頭,一邊單腳蹦跳一邊咒罵不停,不少人被刺得跌倒在地;台爾馬士兵一跌倒,老鼠們就將其殺死;就算沒跌倒,也會有其他納尼亞人將其殺死。

但是古納尼亞子民正殺得起勁兒時,卻發現敵方突然放棄了抵抗。原本凶神惡煞的臉,一下子全部變得煞白,他們驚恐地盯著古納尼亞子民身後的什麼東西,一個個地放下武器,大聲尖叫:“樹林!樹林!世界末日到啦!”

頃刻間,他們的驚叫聲和武器的撞擊聲全都聽不見了,淹沒於醒來的樹木們一陣陣海嘯般的吼聲之中。他們繞過彼得的軍隊,氣勢洶洶地向台爾馬士兵撲了過去。你有沒有在一個深秋的夜晚站在高高的山崖上的一大片樹林的邊緣感受過那最強勁的西南風?那風掠過樹林,一路呼嘯著向你刮來。想象一下那種聲響!再想象一下那樹林不再固定於一處,而是向你撲來;撲來的不再是一棵棵的樹,而是一個個的巨人;但是依然和樹相似,揮舞的手臂就像樹枝,腦袋高高揚起,樹葉如同雨點般落向四周。台爾馬人的感受就是這樣的。就連古納尼亞子民也覺得這情景挺嚇人的。沒過幾分鍾,米拉茲手下的士兵已經開始朝著大河方向逃竄,打算越過柏盧納大橋,到伯盧納的小村鎮去,躲在堡壘後頭,然後閉門不出。

他們來到河邊,卻發現根本沒有橋!原來那橋從昨天就消失不見了。極度的驚嚇和恐懼攫住了他們的心,他們終於走投無路,跪地投降。

可是那座橋發生了什麼?

那天清晨,睡了幾個小時之後,露西和蘇珊醒了過來,看到阿斯蘭正站在她們身邊,對她們說:“我們將度過美好的一天。”她們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樹神們已經離去,但是還可以看見那黑壓壓的一群大樹正朝阿斯蘭堡壘的方向移動。酒神巴克斯和那群女祭司們——他那些凶猛瘋狂的姑娘——還有森林之神西勒諾斯也和他們在一起。露西恢複了體力,跳了起來。所有人都醒了過來,歡笑嬉戲、笛聲四起、鈸聲震天。不會說話的動物們都被這歡樂氣氛所感染,從四麵八方向跑了過來,將他們圍了起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阿斯蘭?”露西說著,激動地兩眼放光,雙腳也禁不住想跳起舞來。

“過來,孩子們,”他說道,“今天就讓你們再次騎在我的背上。”

“噢,太棒啦!”露西叫道,兩個女孩像多年前的那次一樣,爬上了阿斯蘭溫暖的、金黃色的背。於是大家在阿斯蘭的帶領下出發了,巴克斯和他的祭司姑娘們又是跑,又是跳,甚至還翻起了跟頭,動物們在他們身邊歡快地跑著跳著,西勒諾斯騎著驢跟在隊伍後頭。

他們稍稍向右轉了個彎,沿著一個陡峭的山坡奔馳而下,發現長長的柏盧納大橋就在他們眼前。他們正要過河,突然水中冒出一個濕漉漉的、滿是須發的大腦袋,比人類的腦袋還要大,頭上頂著一個草做的王冠。它看著阿斯蘭,嘴裏發出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