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眾人說話間,身受重傷的張永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走近後先詢問正德傷勢如何,得知並無好轉後,便重重歎了口氣,然後轉身對王守仁行一大拜,王守仁趕忙上前扶住張永說道:“張公公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不要折煞王某。”
張永從地上起身後說道:“前些日子多謝王大人出手相救,否則我今日早已化作一堆臭肉。”
原來,當日身受重傷的張永送皇上回宮後便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昏死過去。太醫診斷後發現張永傷勢雖然嚴重但並不致命,唯一致命的是肩膀處被索命門殺手刺中後所中的奇毒。太醫們從未見過這種毒素,一時間竟無法排解,最後還是王守仁用伏羲九針逼出張永體內的奇毒,這才救下張永一命。
眾人一聽伏羲九針當即眼睛一亮,伏羲九針乃虔門三計之一的針灸之術,有治病養生,救死扶傷之神效。
傳說在上古時期人類還處在蠻荒之中,部落中經常有人被疾病奪走生命,為拯救被疾病殘害的族人,神農試藥嚐百草,伏羲悟卦創九針。至此,針灸與草藥成為華夏醫術的始祖源泉,史書也將此事作為中醫的起源。
眾人聽說王守仁還有此等絕技,不禁問道:“王大人既乃醫道高人,為何不出手救治皇上?”
王守仁苦笑道:“我若真有辦法,又怎會等到今日?聖上所中的九幽驚魂掌乃蠱門秘技,除了那彩裙女子本人,這世間再無第二人能解。”
眾人一聽蠱門臉色皆是一變,蠱門行事狠辣歹毒江湖出名,再加上令人談之變色的各種蠱術,他們這些人自然也都有所耳聞。
王守仁見眾人不說話,又沉聲說道:“既然說道此處,那我就繼續說下去吧,聖上今日已是中掌第六日,明日此時若還未能找到那彩裙女子出手解救,恐怕聖上將會......心髒爆裂而崩。”
王守仁此話一出,眾人心頭一震,雖說皇上重傷危急,可沒想到居然隻剩一日。這天地之大,人海茫茫,而那彩裙女子又武功絕高,若她故意藏匿起來或已經離開南京城,一日之內想找到她根本毫無可能。
看著震驚中的眾人,王守仁又話鋒一轉,說到:“王某其實還有一法,可暫時治愈聖上,隻是......”
眾人一聽王守仁還有辦法,眼睛瞬間都亮了起來,可是關鍵時刻王守仁居然還賣起了關子,這讓眾人當即急的是火燎火燒,紛紛問道:“是什麼?是什麼??王大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
王守仁看眾人急迫的表情,微微一頓後還是說了出來:“並非是王某故意賣關子,隻是此事事關體大,於王某甚至有滅門之禍,但事關天下的安危,王某隻好說出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說完後,看著眾人急迫的眼神兒,王守仁慢慢地說出了四個字:“以命換時”
原來,伏羲九針中有一套激活人體生命潛能的針法,如若施用此法,正德可能會暫時醒來,但這是以透支正德的生命為代價,即便日後找到那名彩衣女子,透支的這部分生命也不可能再次恢複。
因此,對於正德的萬金之軀,如若不是萬不得已的地步,王守仁是萬萬不敢提出此法。
眾人聽後也都沉默起來,要知道正德乃九五至尊,如若對其施用此法一旦追究起來,王守仁必定禍殃滿門。
沉默良久後,徐鵬舉打破了僵局:“如若明天還未找到那名彩裙女子,皇上......哎,到時大家橫豎難逃一死。既然如此,不如讓王大人放手一試,我等盡快出城去尋找彩裙女,及早將其找回,皇上還能少折損些生辰,不知大家是何意見?”
眾人知道徐鵬舉所言乃是唯一辦法,事到如今,也隻好如此。
遲疑良久後,眾人紛紛點頭默許。
見眾人紛紛默許,徐鵬舉對王守仁說到:“我等皆以性命與王大人一同擔保,此事是我等的共同決定,絕不讓王大人一人承擔後果,望王大人準備好救治皇上。待皇上醒來後,一同稟告此事,任憑皇上處置。”
王守仁心中一歎,知道這位魏國公是為了讓自己寬心,對眾人拱了拱手說到:“為大明的江山社稷不毀於我等手中,即便王某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