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前就認識?”竹越問。

“不是的,因為這次的案子才熟起來的。”禦手洗答道,用手指指沙發,示意竹越坐下。我們也小心走過一片狼籍的地板,坐向椅子。

“是這樣的,我們準備逮捕石原修造。”竹越一麵坐下,一麵說。

禦手洗聽到這話,神色立刻嚴峻起來。

“住在中野阪那個遊手好閑的人?但是他和馬場不是都沒有決定性的證據麼?”

“肯定不是馬場,他是個正經人,提供的不在場證明也比石原更可信。”

“石原的不在場證明確實比較薄弱,但是還有數字鎖這個障礙啊,他打不開鎖的話,就無法進入密室狀態的工作間。”

“就難在這裏,所以到現在也沒有逮捕他。如果不是今天到這裏想請教老師數字鎖的問題,應該早就逮捕他了。但是我們也不能一直這樣磨磨蹭蹭啊,又沒有其他嫌疑犯。如果還有其他可能性就好辦了,但是卻完全沒有。”

“但是怎麼能逮捕石原呢?不是沒有證據麼?”

“用與他有關聯的別的案子當借口。”

禦手洗立刻輕蔑地哼了一聲,把臉轉向一邊。

“別的案子啊!”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一定在想:“這還真是個‘好’主意!”

“用別的案子來逮捕他完全不成問題。他平常作風不正,經營的小吃店也有很多問題。”

“你們不覺得害臊就這麼做吧!”禦手洗終於脫口而出。

“可是老師,請您設身處地地為我們想想。”竹越拚命解釋。“這樣拖下去,我們還有什麼臉麵。老師如果知道什麼,請一定告訴我啊。”

禦手洗站起身,如往常那樣雙手背後,開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為什麼到我這兒來,竹越刑警。既然已經這樣決定,就不必跟我說,直接去做就是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從話語中可以感覺到禦手洗不同往常,他正在苦惱。

“那是因為……”聽得出來竹越刑警不太甘心。“我想聽聽您的指示。雖然這樣很無禮,但我就是這樣的人。上次梅澤家的案子見識到您的能力,我非常敬佩。所以我承認自己以前的錯誤,希望聽取您的意見。”

停下腳步聽他解釋的禦手洗又再次開始走來走去。如此走了兩三圈之後,他搖了搖頭。

“竹越先生,我不想說這麼無聊的話,但是我隻是以我的立場來為你著想。我並不知道其他人怎樣看,但我覺得現在並不應該草率行動。”

說罷又沉默著踱起步來。

“其實剛剛你所說的話是非常殘酷的。可是你自己並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我沒你那麼好的頭腦。總之不管怎麼說,隻要你沒斷言我的想法是錯誤的,我馬上就回警局,去逮捕石原。”

禦手洗微微咬著嘴唇,做了個不易覺察的深呼吸。

“也就是說你賴定我了是麼?”

“就是如此。”竹越很直接地說。

“真是麻煩啊!”禦手洗馬上接著說,你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你可是將你的名譽托付給了我啊,這遠比你意識到的更為嚴重。好吧!請再等幾小時,再過幾小時就會真相大白了。

“石岡君,我們出門吧。這樣的咖啡不喝也罷。穿著外套,外麵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