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把快樂建立在痛苦上(2 / 2)

這群人其實不了解林牧之,村裏的人倒是很了解他。林牧之這個人你要跟他開玩笑,他是葷素不忌。你要是罵他兩句,他會嘿嘿一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是你要說他娘子壞話,村裏的人可以保證小夫子會把你家房梁都給掀了。村裏人現在可都是翹首以盼了,都想看一看小夫子會對這群人怎麼樣?

你們不幹了,老濕我就幹了?娘西皮的!給你臉了!深深地吸了口氣,林牧之開口喝道:

“都他丫的閉嘴!怎麼了?隻允許你們夫子作畫,不許我家娘子寫字?你們這些所謂的讀書人,道理都是自己認為是什麼樣便是什麼樣嗎?這破畫,我家娘子看得起才寫的,你們就知足吧!若是有話要說,還是那句話,等你們贏了再說,現在通通閉嘴。”

也就是林牧之說話的這回功夫,趙冬寧已經拿起了枕硯台上的那隻毛筆,還是林牧之開始拿的那支筆,此時又將筆在硯台裏的墨中沾勻了墨汁,半點沒有理會那些吵吵鬧鬧的公子小姐,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氣。

“果然是好筆啊!林郎,可以開始了。”

聽到趙冬寧已經準備就緒,林牧之毫不含糊,張口就來: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輕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林牧之言罷,一幫公子小姐直接就傻眼了,這首詩無論是韻律還是平仄,都是上上之作。就意境而言,可能要比朱夫子的畫更勝一籌。在場的公子小姐雖然寫不出這麼好的詩句,但還是知道詩詞是好是壞的。

率先回過神來的,還是那個綠衣裙的小丫頭,小丫頭的驚呼到不是在誇讚林牧之的詩詞到底多好,而是在誇獎趙冬寧的字。

“呀!寧姐姐,你寫的字是什麼書體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真的好漂亮,可以教教我麼?”

聽到小丫頭的話,林牧之不禁得意一笑。論及書法,當今世上能出我夫婦二人左右的,恐怕也就是個位數的存在了。實則林牧之也有些迷惑,第一次見趙冬寧寫字的時候,也把林牧之驚的不行,竟然是瘦金體?算不上大成,可小成著實是綽綽有餘了。

趙冬寧微笑著,對綠衣裙的小丫頭說:

“這種字體是我閑來無事琢磨的,我家夫君取名,瘦金!”

綠衣裙的小丫頭點了點頭說道:

“瘦金?!好名字,筆跡纖細,筆鋒卻很重,隱隱有金鐵交鳴之意。當真是個好名字!”

林牧之也不管兩人到底在聊些什麼,自顧自地吹幹了畫上的墨跡,將畫卷收好,準備與自家娘子回家了。

收拾完畫的林牧之,撐起了傘,攙扶著趙冬寧,便是抬腳要走。實話實說,林牧之實在是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可以說非常討厭,趁著眾人這會還沒有回過味來,趕緊閃人。

沒有回過味來的人,肯定是有的。但是多數的人是回過味來之後,卻強行讓自己別回過味來。即使回過味來又如何?去跟林牧之叫板?沒有這個實力啊!去找林牧之晦氣?能遇見這種人就已經夠晦氣了。所以啊,還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好。

然而世間的事往往總是事與願違。

“林公子,林先生,林夫子!這幅畫我出兩千兩!哦不,我出三千兩靈銀子。咱們事先可是說好的啊!您都不用坐地起價,小得自個就給您起了個價。”

說話的還能是誰?聽著一嘴的銅臭味,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黃胖子。

畫,這會兒林牧之到是不打算賣了。既然胖子都出聲了,到是要把剛給胖子的一百兩拿回來了,順帶也把這場詩會的彩頭錢拿回來。林牧之可不想過會再回來了!就這臭屁的公子小姐們去他家送錢,他都嫌髒了他家的地。倒不是對於文人有什麼太大的成見,實在是先前調戲自家小妻子,又說自家妻子是鄉野村姑,實在是讓林牧之親近不起來。

“呃...胖子!畫呢是賣不了了。先前是說押給你的。可這會也不光是隻有畫了呀?還有我家娘子的字,抱歉了,留作傳家寶了。你先把三百兩的彩頭錢給我。如果他們覺得有人可以勝得過我,叫他們去我家拿錢,順便在再把田產和房產的地契一起拿了!隻要他們有這個臉!”

落袋為安,這是林木之的行事準則。想了想,林牧之又說到:

“哦!對了,你再給我拿點紙,沒事給我家娘子寫著玩。”

黃貫在看見林牧之吹幹畫上墨跡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林牧之不會再將畫賣給他。以林牧之的性格,如果要賣給他,扔那裏就是了,還吹幹墨跡幹什麼?但是黃貫依然清楚,那幅畫現在很值錢,小丫頭說那字寫的非常好,在看這一幫先前嘰嘰喳喳的公子小姐,這回全部都一言不發了,那就證明這詩寫的也很好。字很好,畫很好,詩很好,一樣比一樣好,那就可不是一千兩就能解決的,所以他自己都給林牧之加了價,從現場的反應來看,或許是錢給的還是太少了。

但是黃貫覺得這一趟還是賺了,至少看著這一群公子小姐不爽的樣子,自己就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