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兵把茶杯退給阿征,坐下說:“阿征,坐吧。怎麼樣,刑警隊可不比派出所,吃得消嗎?”
阿征坐對麵說:“隊長,還行,沒什麼吃不消,倒是挺過癮。”
羅兵:“到了刑警隊,是要準備上陣殺敵,這裏好比就是戰場,不練就一身過硬的本領,碰到強敵就很難取勝。”
阿征:“隊長說的是,我一定刻苦練習,再苦再累也要堅持。”
羅兵:“你會成為一名不錯的刑警隊員。叫你來,是告訴你,分局領導已作出指示,對你父親的死因立案調查,盡快查明真相,嚴懲凶手。怎麼樣,談一談你怎麼看。”
阿征:“隊長,對不起,我一來就給領導添了麻煩。”
羅兵:“你這種麻煩有點為時太晚,已經錯過了案件偵破的大好時機,應該早把你調過來。不過事實就是事實,隻要咱們認真梳理,一查到底,案情一定會真相大白。”
阿征:“我很慚愧,如果我爸的死真有問題,我不配做一名公安幹警。”
羅兵:“責備自己於事無補,當務之急是理清思路,落實行動,盡快理出案情的突破口,展開調查。其實對於你爸的死,你並無過失,因為你工作特殊,如果邱吉萍和王宏文有所圖謀,長期住在你家裏,也使你防不勝防。值得一提的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由於你哥從新疆趕了回來,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並且引起你的重視,這最終會使真相水落石出,使作歹之徒難逃法網,告慰前輩的在天之靈,也給你哥一個交代,你說是不是?”
阿征:“隊長說的是,我一定全力以赴,配合調查。請隊長明示,我該怎麼做?”
羅兵:“由於案情十分複雜,且已錯過了有利的偵破時機,加上邱吉萍和王宏文非等閑之人,所以難度可想而知。這樣,你就隨便談一談,咱們要展開調查,該從哪方麵入手?”
阿征沉眉思考。
射擊大廳內。小張站在靶台前,舉槍對著靶子瞄瞄準,把視覺記在心裏,然後落下手臂,背著臉又舉槍對著靶子,憑著心力和感知瞄準靶心兒,沉住氣扣動扳機,砰砰射出兩發子彈。他轉過臉朝靶子瞅一眼,按下傳動開關,等靶子拉到跟前仔細看看,自滿地:“哈,新來的才練了幾天,想和我比試槍法,哪是我的對手!”
樓上房間內
下午。邱莉群睡過午覺從臥室出來,到茶幾前端起茶缸喝口水,拿起香煙轉變心思,放下煙盒走出房間。
門外。邱莉群出來,走到樓梯口朝下瞅瞅,看阿成躺在沙發上還在午睡,愁楚地歎口氣回房間。
邱莉群上樓坐到沙發上點支香煙,愁思百結,想著心裏說:“活了大半輩子,沒有一件事是做得對的,如今後悔已晚。冤家不離不棄,吉萍和宏文一對滿意的夫妻,眼看要走進地獄,難道都是上帝的安排?”
市區馬路上
一輛警車在行駛中。車內,小張駕著車,阿征坐在副駕駛座上。小張說:“阿征姐,你一到刑警隊,就給羅隊長出了道難題。”
阿征說:“是啊,隊長說,這道難題有點為時太晚,應該早把我調上來,小張,你說隊長能查清我家的案子嗎?”
“還不好說。你家的情況十分複雜,從案發已經過去幾個星期,主要是錯過了破案的時機,這案子查起來可不是一般的難度,弄不好就是無頭案。”小張說著行至街頭,轉上街區說,“不過之前的案子,還沒有難住過咱們隊長。”
弄堂口
鎖匠修著鎖,忽見一輛警車停在弄堂對麵,下意識地引起關注,他邊修鎖邊暗自留意。
阿征拎個挎包和小張下了車,又說又笑走近弄堂。
鎖匠放鬆心情,看二人進了弄堂,注視警車,琢磨一下接著修鎖。
客廳裏
阿成半躺在沙發上苦悶地思慮著,阿征推門進來,小張隨之進來。
阿征對阿成瞥上一眼,關上門說:“小張,我家還可以吧?”
小張對阿成瞅上一眼,賞心悅目地上下掃視著客廳說:“阿征姐,你家好大的房子,我還是頭一次見過。”
阿成坐起,注視打量著小張。
阿征說:“讓你開開眼,走,到樓上看看。”話落欲上樓,想起什麼,回頭轉向阿成,伸手說,“哎,把東西還給我。”
阿成一時發蒙地:“啥東西?”
阿征說:“爸的死亡證明,快點。”
阿成忙摸摸口袋,掏出給阿征。
阿征接過死亡證明,招呼小張走上樓梯。
阿成瞅著二人上樓,終於鬆了口氣。
樓上。阿征和小張上樓來,叫聲“媽”推門進房間。
市區馬路上
下班時間。王宏文駕車走著,邱吉萍坐在身邊副駕上。
邱吉萍:“宏文,我聽說,我們醫院那個施醫生,有個大公子,在醫學院做講師,目前還是單身,我考慮把阿征介紹給他,你覺得合適嗎?”
王宏文:“我看合不合適沒用,關鍵是阿征,你上次找的是醫生,阿征看不上,這次是醫學院的講師,算是高級知識分子,比阿征要優秀的多,應該沒什麼問題。可問題是,你媽要阿征找個上門女婿,人家願意倒插門嗎?”
邱吉萍:“這個你放心,如果我媽非要個倒插門的,這大上海除非是你,現成的,要麼就是癟三,十三點才願意倒插門。”
王宏文:“倆人年紀相配嗎?”
邱吉萍:“阿征二十六,男的二十七,正合適。”
王宏文:“行不行試試看,要是促成這門親事,那個施醫生老滑頭,對咱們就多一點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