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廠
辦公室門前。上班時間，王宏文駕車過來停下，下車掏出鑰匙開門。
辦公室內。王宏文推門進來，到辦公桌前放下鑰匙，隨手轉一下上麵的地球儀，歎聲坐椅子上，滿腹焦慮點支香煙。一會兒，大虎進來。
“大哥，剛上班？”大虎畢恭畢敬地湊上前。
王宏文點了一下頭，遞支香煙說：“大虎，有勞弟兄們辛苦。”話落，拿起打火機幫大虎點上。
大虎說：“大哥，不客氣。那個新疆人，昨天沒有機會下手，看見今天能不能扒他一層皮，替大哥出了這口氣。”
王宏文稍作沉思：“大虎，帶著兄弟們，幹脆守在弄堂附近，發現他出來，就盯上他，別讓他給發現了，隻要有機會下手，務必把他弄上車，拉到西郊倉庫，關進地下室，明白嗎？”
大虎信誓旦旦地：“大哥放心，小弟明白。”
王宏文點點頭：“等大功告成，我給兄弟們接風，去吧。”
大虎說聲“大哥等著，小弟去了”轉身出去。
王宏文目送大虎出去，臉上露出冷笑。
醫院大門前
馬路上駛來一輛警車，進醫院。
弄堂口
鎖匠在修鎖。
阿成從報亭買份報紙進弄堂。
鎖匠抬頭朝弄堂裏瞥一眼，轉臉朝街上掃一眼，忽見一輛輕型卡車沿街而來停在斜對麵，這引起他的注意，見車上有三個年輕人都帶著墨鏡，狐疑地琢磨一下，邊修鎖邊留意。
斜對麵車裏。大虎手搭方向盤，和兩名打手注視著弄堂口。大虎說：“你們倆盯好了，我打個盹兒。”話落趴在方向盤上。
二豹和三狼點支香煙，說：“虎哥好像晚上沒有休息好，一上班就打盹兒。”
三狼說：“虎哥有老婆，晚上就折騰唄。”
二豹一笑說：“虎哥有力氣伺候老婆，對付新疆人要靠咱們倆。”
家裏
客廳裏。阿成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聽樓上有些響動，抬頭瞅一眼。
樓上。邱莉群拿笤帚掃著地板，到樓梯口朝下瞅一眼，靜神想一想昨天的事，心裏有些安慰。
醫院裏
門診部二樓。邱吉萍戴著口罩出現在走廊裏，轉身到施醫生辦公室門前，拉下口罩敲敲門，聽裏麵沒什麼回應，正思慮著，一名護士從這裏經過。
護士走過，回頭說：“哎，是邱護士長，找施醫生吧？”
邱吉萍瞅上一眼，問：“小丁，施醫生不在？”
護士說：“施醫生……跟刁科長去了保衛科，據說是公安局來了幾個人……”
“什麼，公安局！”邱吉萍猛吃一驚，立刻緩過神兒說，“沒事沒事，你去忙吧。”
護士感到莫名其妙，轉身走開。
邱吉萍看護士走出視線，心裏一陣恐慌，繼而鎮定下來，掃視一遍周圍，快步走到對著保衛科的窗口，聚精會神朝外觀看，當看到一輛警車停在保衛科房前，內心砰砰直跳，想著心裏說：“公安局找施醫生，毫無疑問，是查案來的，一定是冤家報了案。”她思前想後冷靜下來，又心裏說，“下一個會是我，韓醫生……哼，我等著！”
保衛科室內。小張伏桌做著記錄，羅兵和施醫生對這話。
施醫生沉著地：“對於病人，我是主治醫生，所知道的情況，大概就是這些，至於病人在去世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一概不知，因為晚上我不在醫院裏值班。欲知詳情，你們問一下邱護士長和韓醫生，據我所知，那天晚上，邱護士長是以家屬的身份一直守在病房。”
羅兵拿出病人的死亡證明，客氣地：“施醫生，還要麻煩您。這是咱們醫院出具的死亡證明，有您的簽名，從上麵看，病人是有腦體缺氧而死，請您談一談，病人怎樣會使腦體缺氧而死？”
施醫生：“死亡證明，是根據韓醫生提供的情況作出的判斷，至於病人的死亡原因，不客氣的講，除非是對死者有過解剖，才真相大白。病人一直是處於昏迷狀態，呼吸微弱，離不開氧氣，缺氧，我個人認為是有內因和外因的。”
羅兵：“內因是什麼？”
施醫生：“也就是病人自身腦體發生了病變，使供氧受阻，腦組織繼而壞死。”
羅兵：“外因都有哪些？”
施醫生：“也就是醫院供氧係統發生了故障，但這完全可以排除，因為同樣的病人不止一例。”
羅兵：“也就是說，是人為拿掉了病人的氧氣管線，或是關閉了氧氣閥門，再就是某種行為，導致病人窒息而死。”
施醫生：“這就不得而知。我所提供的情況，你們隻能作為參考，因為缺少事實依據。病人在昏迷狀態，處於危險期，意外的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
羅兵：“是的，請您談一談，假如說，病人在失去了外部的供氧，靠自身的呼吸，能維持多長時間才會死亡？”
施醫生：“確切的說，靠病人自身微弱的呼吸，氧氣是供不上的，估計生命能維持……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其實，有個情況我還沒講，是韓醫生告訴我，病人去世那天晚上，邱護士長守在病房，因為疲憊打起了瞌睡，等醒來把韓醫生叫進病房，輸液藥瓶已經滴空，也就是說中斷了供藥，病人已經死亡。”
羅兵稍作沉思：“這麼說，病人是中斷了供氧，才導致的死亡？”
施醫生點點頭：“有可能，病人在昏迷狀態，因為腦血管發生了破裂，有淤血壓迫著中樞神經，這時候一旦停止了工藥，顱內很快就會積水，從而導致缺氧而死亡。”
羅兵麵色沉重，想著心裏說：“看來情況要複雜得多。”
護士長辦公室內。邱吉萍和韓醫生在桌旁站立，愁眉不展，心裏不安。
邱吉萍歎聲氣：“小韓，不用為難，公安局傳你過去，就照實說，我在病房打起了瞌睡，是藥品跟不上了，才造成了嚴重的後果，是責任事故。我是死者家屬，公安局管不著，大不了我被醫院開除，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