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室內
羅兵、小張和阿征圍案而做。羅兵說:“阿征,任務完成的不錯,隻要你媽同意勸邱吉萍自首,就有希望徹底解開你爸的死亡之謎。哎,有沒有問問你哥,他在新疆是不是做過管教人員,在看守所?”
阿征:“問了,有希望。”
小張:“哎,還真是在看守所!”
阿征:“這倒不是,不過和犯人有關。支邊的說,有一年他到邊境什麼工地修過公路,在工地上認識一個勞改犯,怕他被人欺負,教過他一套五行拳法。”
小張:“哎,隊長,和你一樣。”
羅兵想一想:“阿征,有沒有問你哥,那個勞改犯有多大年紀、籍貫,叫啥名字?”
阿征:“還沒有,我正要問,我媽叫我上樓,回來的時候心情不好,又給忘了。”
羅兵暢口氣:“沒關係,不著急,以後有時間你再問問清楚。”
阿征:“好的。隊長,支邊的在街上,有人尋釁滋事,手被劃了一刀。”
羅兵:“哦,要不要緊!”
阿征:“隻是劃破點皮。支邊的有功夫,對付幾個毛小子不是問題。估計是王宏文派的打手。”
羅兵:“這說明,王宏文是做賊心虛,蠢蠢欲動。如果你哥掌握了五行拳法的動作和套勢,即便是不怎麼熟練,對付幾個小毛賊也輕而易舉。還說不定,你哥認識那個勞改犯,還十有八九是我爸……”
“哎,羅隊長,局長請你去他辦公室。”有人進來一聲,轉身出去。
羅兵應聲起身說:“局長讓我過去,一定是問案子的事,我去彙報一下。”話落出去,小張和阿征接著聊。
小張:“哎,阿征姐,工地上怎麼會有勞改犯?”
阿征:“誰知道,支邊的說,工地上大多說是勞改犯。”
小張:“明白了,勞改犯就是勞動改造嘛。哎,阿征姐,告訴你件有趣的事,想不想聽?”
阿征:“我就愛聽有趣的事,快講。”
小張:“你們家弄堂口那個鎖匠,你猜是什麼來曆?”
阿征:“一個鎖匠會有什麼來曆……別賣關子了,快講!”
小張:“告訴你啊,那個鎖匠有可能是個特務。”
阿征:“特務!嗬,小張,大白天說夢話吧?現在還什麼特務,誰說的,你發現的?”
小張:“我哪有這本事啊!是隊長說的。開始我也不信,聽隊長一說,不信還不行。我佩服,咱隊長眼力可真毒,像火眼真睛,一眼能辨真偽。”
阿征:“怪不得,上次隊長問起那個鎖匠,原來是有底細。我認為不太可能,鎖匠在那裏有好幾年,從未發現有什麼異常,而且弄堂裏提起鎖匠是有口皆碑,怎麼可能會是特務!”
小張:“聽隊長說,漏網之魚總是有的,鎖匠便是漏網之魚,之所以不被發現,有兩種可能,一是檔案記載,上海解放前他逃去了台灣,二是和特務機關脫離聯係,為了活命隱姓埋名,靠手藝為生,不搞特務活動。要不是上次被隊長看到,誰都不會懷疑他是特務,這回該他倒黴。”
阿征:“我還是不信,隊長憑什麼,怎麼就一眼能看出他是特務來!”
小張:“其實啊,隊長和鎖匠也算是有淵源,是跟隊長父親的冤案有關。聽隊長說,解放前,他爸爸是地下黨,和鎖匠同在警察局,他的真實身份是,保密局督察處的處長,上海解放前,據說是逃去了台彎。”
阿征:“鎖匠要真是特務,本事還挺大的,居然逃到今天沒被逮住!哎,接著說,隊長父親和鎖匠,怎麼會跟冤案有關?”
小張喝口水說:“聽隊長說,是在文.革.動.亂.中,剛開始。有一次,隊長父親路過石庫門……”
(閃回)石庫門弄堂外。鎖匠坐在樹下攤位前修著鎖,身著破衣爛衫,滿臉胡子,頭上戴頂毯帽,此時正用錘子鉚著鎖簧,一輛三輪摩托從馬路上駛過,忽然停在斜對麵,他抬頭看一眼,駕車的是位公安人員,正盯著這裏看,他心裏一沉,說聲“羅世雄”忙故作自若,低頭接著修鎖,心裏卻捏把汗。
斜對麵。公安人員正是羅兵的父親,一身白色公安製服,敏銳的目光注視著鎖匠,他收回視線琢磨一下驅車離開。
鎖匠攤位前。鎖匠聽著車聲遠去,抬頭看車不見,鬆口氣自語:“羅世雄,你千萬別認出我,認出我我就完了,我得趕緊逃。”話落忙著收攤兒……
(回來)小張接著說:“很有戲劇性的是,隊長的父親正要查找這個鎖匠,街上出現了大字報,還有匿名信寄到公安局,反咬一口,誣告隊長父親是潛伏的特務,結果讓鎖匠給逃掉了,隊長父親被發配新疆勞動改造,死在了那裏。”
阿征:“大字報、匿名信都是鎖匠搞的鬼,不然,那次就被抓住了。’”
小張:“看來這是天意,這次鎖匠插翅難逃,要栽到咱們隊長的手裏了。隊長說,鎖匠有個外號,叫鯊魚,是左撇子,頭上有處刀疤,等結束你爸的案子,要一心查一查他的來曆。”
阿征歎息一笑:“還真是太巧了,可以編成故事寫本書。”
小張也一笑:“是啊,無巧不成書,你哥、鎖匠、隊長父親,看似毫不相幹,其中大有文章。”
弄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