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別說了,都是我不好!”邱吉萍聽的不耐煩,接過話頭說,“本來是想,我和宏文搬過來過度一下,也是方便照顧你和阿爸,想不到會弄成這個樣子,怪誰啊?歸根結底,怪冤家不該回來,他不回來,啥事都沒有!”
邱莉群:“這還是怪媽,不該讓阿征給他拍封電報,讓他知道他爸爸不在了。可若是……”
“我是怪宏文,”邱吉萍搶過話頭,“怪他家沒有房子,害得我……恨不得和他離婚!下輩子再也不嫁這種虛有其表、華而不實的男人!”
邱莉群保持鎮靜:“你嫁給宏文沒有錯,錯在你一時糊塗,才鑄就了大錯。”
邱吉萍心懸起來,暗自思忖定下神說:“媽,不管怎麼說,在這世上我最親的人隻有您,即便是犯了天大的錯,您也會原諒我,不會像冤家,把我往死裏整,不是嗎?”
邱莉群:“媽不會把你往火坑裏推,也不能看著你走上絕路,墮入地獄。若是允許,媽情願被釘在十字架上,替你贖罪,可法不容情,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是權衡輕重,如何能補救,見輕你的罪責,即便是關進監獄,還有機會重新做人。”
邱吉萍故作驚訝:“媽,您、您再說什麼!”
邱莉群顯得鎮靜:“你阿爸是被害死的,凶手是宏文,你隻是幫了他,媽要你去公安局自首。”
邱吉萍驚慌地:“您……是不是真的糊塗,我自首什麼!”
房間外。王宏文出房間,站在門外像是聽到什麼,目注嶽母的房間欲小心近前,忽聽樓下有響動,看是阿成推門進客廳,即止步咬咬牙回房間。
樓下客廳裏。阿成關上門目注樓上,見王宏文退回房間關上門,思忖一下走向沙發。
樓上房間內。邱吉萍和母親坐在沙發上,心裏忐忑不安。
邱莉群仍是心平氣和地:“你別以為,媽坐在家裏啥都不知道,你的處境我一清二楚,你正麵臨著生死的選擇,若是跟著宏文再走下去,會是死路一條,若是幡然醒悟早點回頭,還有得救。”
邱吉萍故作鎮定:“您就放心吧,我和宏文不會有事。冤家是血口噴人,告到了公安局,可是無憑無據,公安局也是白費力氣,我和宏文遲早要討個公道,不會就這麼算了!”
邱莉群:“你不要這麼自信,等公安局拿出證據來,你就沒有機會了。媽希望你好好想想,走錯一次,不要再錯下去,早一天自首對你有好處,別到最後痛心疾首。”
邱吉萍神思恍惚,突然定住神兒問:“媽,是不是阿征回來過?”
邱莉群不動聲色:“阿征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早點回頭,不要再執迷不悟。”
邱吉萍:“嗬,我說,您怎麼會莫名其妙勸我自首,是阿征打的主意吧?您怎麼不問問她,冤家是血口噴人,空口白牙讓我自首什麼,我有毛病啊!我算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您說了半天,金玉良言,是替阿征幫著破案,勸我自首,你們和冤家站在了一邊,我和宏文是孤立無援,倒真像是凶手、殺人犯,氣死我了!哼,就算是又怎麼樣,我還就是偏不自首,有本事拿出證據來,死我都不後悔!”
邱莉群:“吉萍,不要太任性,傷人害命,天理不容,若是公安局沒有證據,怎麼會認定宏文是凶手,你是幫凶?你阿爸身上有兩滴血跡,是怎麼來的,衣服上少了一顆鈕子,是誰扯下來的,你心裏該有個數。”
邱吉萍:“嗬,什麼鈕子、血跡,我自有道理,或者說是一無所知。就算公安局手裏有證據,可惜,也是無憑無據,阿爸不會死而複生,衣物您也都燒了,氣死他們公安局。”
邱莉群:“看來,你是一門心思跟著宏文走到底,媽就是磨破了嘴皮,也不能讓你回頭,即是這樣,媽也沒有辦法,隻是話要說給你,若是逃不過去,不要怪媽還有阿征沒有拉你一把。”
邱吉萍:“我說過,死都不會後悔,哪會怪罪您和阿征!我聽天由命。我就不信,就憑冤家血口噴人,能把罪名按到我頭上,讓他做夢去吧!”
邱莉群:“你這麼自信,就好自為之,願上帝保佑你,就像你的名字,這次能逢凶化吉,平安無事,媽就祝福你,為你禱告。”
邱吉萍歎聲氣:“您是我媽,不用您祈禱,別和冤家站在一邊就行,他打的什麼主意,您比誰都清楚,等他占了這房子,讓你無地自容。您話說完了,吃了藥早點休息吧,別再尋思讓我自首,聽起來多麼可笑。”話落欲起身,被母親抓住胳膊,愣了神兒。
邱莉群一手抓著女兒的胳膊,沉下臉說:“記住,不要告訴宏文,若是讓他知道,休怪我翻臉無情!”
邱吉萍不寒而栗,說聲“知道了,我不會告訴他”等母親鬆了手,起身到門口,抬手欲開門,想起啥,回頭說:“媽,我倒要問問,您口口聲聲,我的養父怎麼怎麼好,又是救命之恩,怎麼隻字不提我的生父是誰,有沒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