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馬路上
王宏文停在一家飯店門前,下車幾步進去,服務員點頭一聲“歡迎光臨”。
飯店內。王宏文進來,看顧客冷清,大廚師傅和兩個幫工在玩撲克牌,哼的一笑說:“夠冷清的,倒有心思玩撲克牌。”
大廚師傅抬頭看看,忙站起客氣:“啊,是王廠長,貴客……哎,就你一個人啊?”
王宏文手一揮:“少廢話,快弄幾個下酒菜,打包,我要帶走。”
“哎,好嘞,先坐下喝茶,稍等……快快快,去備菜。”大廚師傅催著幫工進灶台。
王宏文在一張餐桌旁坐下,點支香煙。
庫房套間內
鎖匠挨著桌子坐在床沿,聽邱吉萍訴說,心裏忐忑不安。
邱吉萍坐在桌前,含著淚說:“您要早這麼做,宏文就不會出事!”
鎖匠一聲歎息,抬手拍一下桌子,懊恨地:“宏文這個混賬東西,他害了你啊!看他一表人才,像模像樣,卻不知是個野心家!我本想幫你們一把,也好晚年能安頓下來,想不到你們也自身難保……嗐,這該如何是好!”
邱吉萍抹一下淚水,語氣哀傷地:“爸,可要幫幫我啊!”
鎖匠歎口氣:“你終於肯叫一聲爸了。”
邱吉萍又泣出了聲。
鎖匠:“也罷,莫哭、莫哭,我盡力想辦法幫你。”
邱吉萍:“爸,要快點啊,現在公安局死盯著我,醫院裏給我停職反省,說不定哪一天我就回不了家了。”
鎖匠煩悶地:“不是小事,要好好想一想,就算拚上這條老命,也會想辦法幫你。想不到會是這種局麵,一團糟糕,是宏文連累了你,難怪那個支邊要和他過不去,原來是犯下了要命的事,這個混賬東西!”
西郊公路上
日近黃昏,王宏文駕車往回走著,心情舒暢,按下汽車音響,喇叭裏唱出《回娘家》。
庫房套間內
父女倆憂心忡忡,邱吉萍歎聲氣說:“爸,我該怎麼辦?”
鎖匠稍作思考,也歎聲氣說:“人命關天,容我想一想。公安局正在破案,你須咬緊牙關,再堅持幾天還不是問題,記好了,不要告訴宏文,我也裝作啥也不知道。”
邱吉萍:“我不會告訴他。”
鎖匠:“還有你媽,也要守口如瓶。讓她知道我的下落,會更麻煩。”
邱吉萍:“您放心,我守口如瓶。”
鎖匠心神焦慮,聽外麵有響聲,看窗外,是王宏文駕車回來,忙收起桌上的財寶塞進行李包放到床頭。
……
晚飯後,套間裏亮著燈,桌上是殘杯冷炙;鎖匠獨自坐在床沿心緒煩悶,他端起杯子喝口酒,苦歎自語:“如此糟糕,雪上加霜,早知如此,這是何苦!”
西郊公路上
已是晚上,王宏文駕車回家走著,邱吉萍坐在副駕座上,各懷心思。
王宏文:“吉萍,沒告訴鎖匠……不,現在是父親大人,沒告訴他什麼吧?”
邱吉萍:“一個窮鎖匠,是不是我爸還說不定,我能告訴他什麼!”
王宏文鬆口氣:“倒是,才剛剛認識,讓他知道咱身上有案子,不太適宜,一定要謹言慎行。”
庫房套間裏
鎖匠獨自坐在床沿,歎息自語:“晚了,是晚了,早這麼做,該是兩全其美,可是如今……嗐,有錢又有何用!宏文這個混賬東西,不光害了我的女兒,還會搭上老子的性命。這個混賬東西,寄人籬下還做什麼美夢,支邊的怎麼可能會放過你,我看你是活該,不得好死!可是吉萍,我的女兒,不能眼看著讓她走進監獄,得想辦法幫她尋條活路。”
客廳裏
室內亮著燈,阿成推門進來,剛從街上吃過晚飯,手裏拎著水壺;他關上門朝樓上瞅一眼,走向茶幾放下水壺,坐在沙發上,心裏難以平靜。一會兒,邱吉萍和王宏文推門進來。
邱吉萍苦板著臉,對阿成斜上一眼,匆步上樓。
王宏文關上門,手拿公文包,自恃地瞅瞅阿成,皮笑肉不笑地走向樓梯。
醫院
大門外。上班時間,王宏文駕車過來,靠近大門停下;邱吉萍下車,王宏文目視邱吉萍走向住院部,心存陰險對醫院裏一陣觀察,低眉想了一下驅車離開。
住院部。樓梯口,三樓;邱吉萍沒精打采從底樓上來,走向辦公室,朝護士台瞥去一眼,見小田和兩名護士在低聲聊著什麼,忍口氣掏出鑰匙,開門進辦公室。
辦公室內。邱吉萍推門進來,歎口氣關上門,挎包放桌上,在桌前坐下,思緒不寧,滿腦子是金條、珠寶。
(閃回)庫房套間內。邱吉萍含淚坐在桌前,目注桌上的財寶瞪直了眼……
(回來)邱吉萍沉浸在珠寶中,神情懊喪,想著心裏說:“原來鎖匠是我的生父,金條、珠寶,不過是夢幻泡影,一切都晚了。”
西郊倉庫
庫房套間裏,鎖匠坐在桌前抽著香煙,目視窗外歎氣自語:“這是天意,人要是進了惡道,終歸不得好報。本以為沒天沒日熬到了頭,偏碰上宏文這個混賬女婿,真是天意,該如何是好!”
西郊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