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封城(1 / 3)

我正在出神想問題的時候,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我一大跳。開門一看,原來是孫警官。

“又是你!你要把門關牢哈。我剛才都叮囑老板待會要把地下室的門鎖死,上麵的酒吧就不要去了,安全第一哈。”

我點了一下頭。

“好了,我走了。今晚我們所裏隻有我一個人值班,看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有事就直接打我電話,老板那有我電話。你在這要守規矩,別搞事哈。”

孫警官走了,屋子裏陷入了寂靜。

我坐在床邊,盯著地板發呆,我發現房間的一角有水滲透的痕跡。

我走過去,用腳剁了幾下,聽聲音這下麵應該是空的,這裏麵一定有什麼玄機。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珍兒,你這有鐵鍬嗎?”我撥通了前台的電話。

“沒有,你要那玩意幹嘛?”

“防身。”

“我這隻有一把消防斧。”

“消防斧也行啊。”

“你現在就要啊?”

“對。”

“那你還是上來一趟吧,我提不動。”

“那好吧。”

我來到酒吧,看見門外兩輛救護車閃著燈,幾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工作人員正在往救護車裏搬運屍體。張醫生和王總不見了,珍兒拄著一把消防斧立在吧台邊。

“我剛才數了數,死了五個,哪來這麼多壞人,他們到底是想打劫還是想殺人?”王總大惑不解道。

“或許他們兩樣都想吧。”我打算緩解一下酒吧裏的緊張氣氛。

“哎,對了,這房到底是你住,還是你朋友住啊?”珍兒問道。

“都住,都住。”我應付道。

回到客房,我掄起斧子就往那處漏水的牆角砸,那一帶的瓷磚和地板磚很快就被砸碎了,果然,下麵有一個洞口,我探過頭去,隻見坑底露出一節鏽跡斑斑的鐵管,此刻正滋滋地往外淌水,這裏的土顯然是因為管道漏水而流失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通向地下防空洞的入口。

“你在幹嘛?”

一回頭,珍兒正站在門口——在我發愣的時候,房門不知什麼時候被珍兒打開了。

“你找到防空洞了!”張醫生突然出現在了珍兒的背後。

“這就是你說的出路!”王總也來了。

“立即停止打砸,放下斧頭,你這是違法行為!”這是孫警官的聲音。

事已至此,我覺得不能再隱瞞下去了,便對大夥道:“我有可靠消息,這下麵通防空洞。剛才在門口被打死的也不是什麼打家劫舍的,他們是被一種叫童屠的病毒感染了,一旦染上這種病,病人就會發狂,症狀就是他們會想盡各種辦法盡可能地殺死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沒有什麼反抗能力的人,因為他們認為這樣就可以獲得內心某種不可思議的滿足感。他們根本就不怕死,一句話,它們根本就不是人。”

我的一席話後,大夥陷入了沉默。

“我看你才瘋了,”王總譏笑道,“這些人一看就是流竄犯,外地的,團夥作案。”

“張大夫,”我覺得此刻隻能向他求援了,“您作為第一個發現真相的人,您有義務告訴大夥真相。”

張醫生雙手叉腰,猶豫了一會,像是在鼓起勇氣似的,小聲道:“他所說的情況,怎麼說呢,部分真實吧。”

珍兒半信半疑地問道:“那這種病毒是通過什麼渠道擴散的?”

“對,”王總插了進來,“我們應該注意什麼才不會被傳染。”

“這個……”張醫生支支吾吾道,“老實講,至今都是一個謎,我所知道的主要是通過飛沫,打噴嚏和咳嗽也能傳染。但也有研究團隊說空氣中都有那種病毒,跟霧霾混為一體。”

“還有可能是通過做夢。”我想起了戴老師的話和我查閱的相關資料。

“做夢也能傳染病,這我還是頭一回聽說。”王總笑道。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疾病。”張醫生道。

“您這個情況可能是奇幻節目看多了!精神病又不會人傳人。”王總不屑道。

“你這隻是一種普遍的看法,但真理剛開始往往是站在少數人一邊的。”張醫生幫腔道。

珍兒一直在聽我們交談,她瞪大了雙眼,一聲不吭。

“你最好跟我去局裏一趟,你小子很可疑。”孫警官終於發話了。

我趕緊辯解道:“您誤會了,我以前也是在警察局工作的。”

“哈,我想起來你。”孫警官更不耐煩了,“你就是上次那個沒戴口罩、冒充警察的那個人。”

“那是真的好不好,都什麼跟什麼啊!”我覺得自己越描越黑了,“我真是為警局工作的,不信您可以去查我檔案,我叫容空空。”

“那你跟我去警局一趟。”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另一隻手去摘掛在他皮帶上的手銬,當我正在考慮如何反擊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把手機貼在耳邊,“局長……是……我在執勤……”他的神情突然緊張起來,好像聽到什麼重要的消息,“好,堅決執行命令!”

“發生了什麼事?警官。”珍兒忍不住問道。

“本市從現在起開始實施宵禁,軍隊現在已經封城了。”孫警官用官宣的語氣道,“你們都戴上口罩,呆屋裏,不許上街,否則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