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說到，姆白李要我們團結一致逃出去，這讓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聽聽你的意見，”我把問題還給了他，“有何妙計？”
“咱們得先把那倆當兵的製服。”
“這個啊，”張醫生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支支吾吾道，“不……大好吧！”
“然後呢？”我繼續問道。
“你們到上麵去說服其他人。”他指著天花板道，“你們做好準備再下來，我在這盡量拖住他們。”
“孫警官咋辦？”張醫生問道。
“拉攏他，咱們不能兩麵受敵。”他又轉頭對我說，“你們是一個係統的，你負責去說服他。”
我本想說“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但想想目前的處境，隻得把話咽下去了。
“我呢？我能做什麼？”張醫生自告奮勇道。
“你就說我又複發了，總之要嚇唬他們。”
“快，現在就行動起來，抓緊時間。”
“我有一事不明，”我突然想起密件的事，便問他，“你密件裏的那條指令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道密令，是給‘環球局’高層看的核心指示。”
“你怎麼會有這份文件？”
“是我從‘環球局’總部偷來的。”
張醫生道：“你先躺下，我要檢查一下你的身體。”
姆白李躺下後，我直接去開了房門。
孫警官就在門口，他的身體僵直，身子側麵對準我，像是剛剛把耳朵貼在門上。
我心說：“這傻逼，都什麼年代了，還幻想自己活在老諜戰片裏。這種複合材料做的門你要是能聽見裏麵的對話都神了！”
我來到酒吧大廳，這裏仍舊燈火酒綠，有線廣播還在喋喋不休地報道：……在濱海城和府小區建築施工區的土方中陸續發現4名5至11歲兒童的屍體。官方公布的消息稱，初判可能因土方壓埋窒息死亡，具體原因需要進一步調查。目前，7名相關責任人已被控製接受調查。調查結果我們將第一時間向社會公布……
王總和珍兒正在吧台喝悶酒，我走了過去。
珍兒給我倒了一杯白酒。
“你們聽說過‘打生樁’嗎？”王總突然問道。
“那是什麼？”珍兒問道。
“那是我國古代在建房子前的習俗。從現今的角度去看，這個習俗既恐怖又駭人。”
“說來聽聽。”珍兒似乎已經忘了剛剛發生的衝突，要不就是酒喝多了。
“它是在建築工程動工前，把一兩名兒童活埋在工地內，其目的是確保工程順利進行。”
“這兩者之間有何關係？”我也來了興趣。
他慢慢呷了一口酒：“相傳當人們在一處地方動土時，便會破壞該處的風水，且會觸怒該處的冤魂，以致在建造期間時常發生意外，因此便出現了‘打生樁’，即把小孩生葬在工地上用作鎮邪，以減少意外的發生。”
我質疑道：“這是什麼邏輯！”
珍兒瞪大雙眼：“那個被活埋的小孩不也成了新的冤魂嗎？”
“對呀，”我覺得這邏輯也太滑稽了，“莫非再用別的小孩鎮住他？如此循環往複，無窮匱也！”
“你們愛信不信。”王總看來是生氣了，“我是承包建築工程的，親眼見過，還能有假！”
“真是恐怖的一年啊！”我感歎道，“看來世界末日近了。”
“也挺好的，我覺得，”珍兒趴在吧台上，嘰嘰咕咕說道：“免得孤零零死去，跟所有人一起被塵封，成為曆史的終結。”
“為什麼？”我覺得她有點怪，看來真是喝多了。
“我很怕自己一個人孤零零死去，而大家聚在一起，在風和日麗的下午給我下葬，背地裏議論著我的生平，準沒什麼好話，又孤單又生氣……”珍兒幽幽道。我從她的眼神看得出，她似乎已經身臨其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