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再向虎山行(2 / 2)

張醫生假裝不認識我,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徑直向大門外走去,放慢步伐,故作鎮靜。我用眼角注視著他們倆,隻見張醫生用嘴型和手勢告訴我:是店裏兼職的大學生舉報的。

我暗自慶幸道:“好在我戴了口罩!”

在店裏我保持不緊不慢的步伐,一出飯館我就加快步伐,轉個彎我幹脆小跑起來。

我估計不僅僅是因為言論出格,而是要調查前不久發生在榕城的一係列案子。

我一路打聽,在大橋處下了河。我沿著河邊向上遊走去,因為昨天的雨,今天的小溪變得渾濁且水流湍急。

我邊走邊在在想張醫生和珍兒,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不一會,我看見那兩堵橋墩,但此刻我哪有閑心欣賞、感歎。

這會我心裏急著尋上遊,加上剛才的心情到現在尚未平複,便沒有了欣賞美景的心情。

肚子越來越餓,感到手腳無力,我知道是因為沒吃飯,肚子開始咕咕叫。

我恨不得吃掉所有東西,去年風幹的野果,也被我摘下來吃了。

我用背包裏的打火機點燃了一堆枯草,升了一堆火。環顧四下,根本找不到任何吃的。隻能靜靜地看了一會熊熊火焰。驚歎於它的美,然後離開。

我終於來到深潭邊,那條通向山上的小路還在,但並未見到竹竿上的二維碼。是那位隱世高人昨晚匆忙摘除的嗎?我覺得昨天很有可能打草驚蛇了。

我根據自己的記憶試著往前走,但走了很久也未見著那棟房子,我站了一會,駐足聆聽,除了鳥叫,聽不到狗的叫聲和收音機裏的連播。

我又折返回原路,重新換了個方向走,希望能看到那座古墓,但我在竹林裏走了半天,連個影都沒見著。

莫非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但我覺得我還不至於把剛剛發生了一天的事都給忘了。

我突然聽見有人撥動竹林的聲音,我迅速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杉樹林,聲音就是從樹林邊緣的蘆葦叢裏傳來的。我從背包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把沉甸甸的手槍,尋聲走過去,“撲啦啦”一聲,蘆葦叢中突然飛起了兩隻巨大的白鳥,嚇了我一大跳。

但我同時也看見了令我憂心忡忡的景象:右前方不遠處出現了倒伏的蘆葦和幾個雜亂、不清晰的的腳印,至少有三個人來過這裏。

一張沾了泥土的濕紙巾,一摸還未幹,這有可能是以前來此的人留下的,因為昨晚的雨,潮濕也不出奇。

我用棍子挑起來一聞,是殺菌的那種,用這種應景的消毒紙巾隻可能是最近幾天。

我蹲下,仔細看那鞋印,其中一個的花紋比較清晰,一看就是環球局的標準配置。

這班龜孫子顯然在我之前就來過了,那麼他們現在一定就在附近某個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座山會隱身,還是我的失憶症又犯了,抑或是這真有高人?

“不會吧,莫非又是‘環球局’設下的局?”我心想,“居然跟我跟到這來了,可我一路上竟然毫無察覺!”

情況越來越不妙了……我知道環球局這幫雜種跟蹤、監聽是他們的日常,但我沒手機,服裝我也是上上下下仔細檢查過的,沒有任何其他的通訊設備或者芯片什麼的,至於手機、物聯網,早就跟著無線基站一塊作廢了。

除非他們在給我動外科手術時候,玩了什麼貓膩,比如往我身體裏植入芯片什麼的。

“這是要把我逼得走投無路的節奏啊!”我突然感到一陣緊張,“對我而言,現在已經不是想不想回村裏的問題了,而是能不能保住性命的問題。剛才‘環球局’的那撥人顯然沒認出我,回去一趟有可能是自投羅網。但如果我不回村裏,我連最起碼的物質準備也沒有,一個人是走不了多遠的。”

我該何去何從?

我陷入了沉思中。

有詩雲:

寶劍鋒從磨礪出

梅花香自苦寒來

不經一番寒徹骨

怎得梅花撲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