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就在這裏行刑?我明知道這不大可能,但明知不可能的事往往會發生。
我感到了一陣涼意。
另一個“環球逼”也進來了,隨手“嘭”地一聲關上了門,我隨即感到有硬物頂著我的後腦勺。
我熟悉他們這套操作流程,但我還是有些擔心。我聽見滴水聲:1、2、3、4、5、6、7……還有屋外傳來的隱隱雨聲。
過了一會,我聽見門開了。“環球逼”迅速收起了槍。
一個穿雨衣,戴口罩的瘦高個走到我麵前,伸出一條毛茸茸的胳膊。
“空,”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很高興你還活著。”
我知道他是誰了。盡管我早有預感,但姆白李的出現還是令我感到驚喜。
“哥們,”我握住了他的手,“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你們都退下,我要單獨審問他。”姆白李左顧右盼對兩個“環球逼”道。
“不成,這是我們的國家,我們有權一起參與問話。”一“環球逼”道。
“操你。”姆白李罵道。
“操你媽。”“環球逼”回罵道。
“怎麼搞的?”我試圖緩解一下現場的緊張氣氛,“你丫又跟‘環球局’幹上了!”
“沒辦法,”姆白李道,“畢竟我們兩國還沒完全斷交。”
“完全斷交?!”聽他話的意思這段時間兩國關係肯定發生了重大變化。
“我們國家的疫情完全失控了。”姆白李歎了一口氣道。
“什麼情況?”
“全國百分之三的人已被病毒感染,到現在已經死了十八萬人了。”
“怎麼搞成這樣了?你們國家醫療衛生係統那麼發達!”
“Humanrightorhuma!”
“活逼該,”一“環球逼”插嘴道,“塔國很多人口罩都不戴,那不等於是找死嗎?”
慕白李道:“這對人類來說是一個極其艱難的抉擇!”
“環球逼”反駁道:“有什麼難的,都是暫時性的隔離,忍一忍不就好了?你們的人就是太自私,沒有大局觀,不為別人考慮,甚至就連起碼的親情都沒有。”
我忍不住問道:“上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你們不也實行過戰時政策嗎?”
“這回不一樣,”姆白李道,“打仗是硬‘剛’,這回病毒擊中的是自由主義的軟肋,就跟你們的太極拳一樣,它是以柔克剛的。你們習慣了集體主義的生活方式,對你們來說是輕車熟路,習慣成自然;但對塔國而言,就是戰時政策也做不到讓塔國的老百姓人人戴口罩。”
“這個病毒是檢驗各國自由程度的標杆。”見我點頭,他又繼續道。
“有時候自由屁都不是。”那“環球逼”道,“你看我們,現在疫情已經得到了有效控製,很多地方都不用戴口罩了。”
姆白李道:“眾所周知,對付病毒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集體自閉,即自我隔絕於世,類似於貴國的一種古老武技,欲成神功,必先自宮。這對崇尚自由的人來說很難,對奴隸來說很易。”
“別酸了,”“環球逼”冷笑道,“你們隻有死亡的自由。”
“傻逼鑫國佬,”姆白李惱羞成怒道,“你以為庚子年就這麼完了嗎?它根本就不是這麼玩的。它知道病毒害死人後,病毒自己也活不了,於是它就殺一部分,留一部分,然後讓剩下的人自相殘殺,總之今年誰也跑不了!”
他說完這句話後,屋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覺得一個老外能對庚子年如此了解有點不可思議。
“這話不是我說的,”姆白李道,“是一個叫容空空的鑫國人說的。”
“誰?”“環球逼”警覺地問道。
“《庚毒》一書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