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草草翻了一遍書,虛汗都出來了,心慌得不行,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我本以為瀏覽這本書多少應該有點收獲,但實際上是大海撈針,翻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不知何故,我覺得閱讀這些文字很費勁,一句一句地讀是不可能的了。我又掃描到幾處時間,經過推敲,我找到了這本書最早的時間點:
……上學是為了學習前輩們的知識,以後為社會大眾做出貢獻,到那時候才能算得上是成功,而鑫國學奴是為了上名校而學習,完全是本末倒置。他們不知道,這種學習觀跟“裹小腳”一樣匪夷所思,像精神病一樣變態、可笑。究其根源,還是源於科舉文化的基因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塔國大學每年都有不少輟學生,這在鑫國的學奴們看來完全是大逆不道,他們認為這些放棄“成功”的學生簡直是有病,因為在他們的潛意識裏,能考上名牌大學,拿到文憑,才算真正的成功,正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我曾經參加過康熙十七年的科舉考試,那一年開設博學鴻詞科,聽說是由康熙本人親自閱卷,我用黃宗羲的《原君》一文和顧炎武的詩參試,結果名落孫山。康熙開明如斯,這樣好的詩文也未能引起我的重視,再看那些中舉的詩文,除了字寫得工整漂亮之外內容簡直可以用惡俗到臭不可聞來形容。我問過那些參加科舉的士子,他們也說《原君》寫得好,承認自己寫不出來這樣的文章,但他們都表示並不很羨慕能夠寫出這些文字的人,他們更羨慕那些能夠考取功名的人。“如果讓我選擇,”一個落榜考生道,“我寧可中舉也不願意做沒有考取功名的名士,這些人不是科班出身,沒有得到朝廷和世人的認可。”……一個製度可以讓一個民族的文化變態,或者說一個民族的性格可以讓一個國家的製度變態……隨大流可以讓人變得多沒尊嚴……
我想起還有一個人提到過“學奴”一詞,但記不起他是誰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本書的作者就是我最早從網上獲知的那個“無主之地”,“英雄所見略同”大概就是指這種情況吧。
我合上書,不打算再看下去了。“無主之地”絮絮叨叨,關於穿越的過程卻毫無線索,行文諱莫如深,滴水不漏。是天機不可泄露,還是謎底隱藏得太深?不得而知。
我推開舷窗,一陣凜冽的河風撲麵而來麵撲來,風中帶著淡淡的水腥味,窗外一片漆黑。
我又想起了雨,隻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