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巨大的箱子擺放在兩側,箱子上隨意的堆放著大大蓋不上蓋子的箱子,裏麵皆是珠寶。中間留出一條過道,一直延伸到深處看不見盡頭,這裏的金銀財寶不計其數。
鬆開閻靳的手,嶽楚人衝到箱子前抓起那些珠寶看了看,隨後將琉燈放在地上,然後動手把上麵的箱子搬下來,將大箱子的蓋子打開。
金燦燦的進入視線,盡管光線微弱,但這箱子裏整齊碼放的黃金依舊晃花了嶽楚人的眼。
“閻靳,快來看,都是黃金。”拿起一塊金子掂了掂,貨真價實。
看著嶽楚人那麼興奮,閻靳唇角微揚的走過去,也伸手拿起一個看了看,“很純。”
“這麼多,秦家果真富可敵國。”估摸著國庫都未必有這麼多。
“五十年的財富,若寧譽真的起事,咱們未必是對手。”也幸好寧譽的起事之路夭折了,否則將迎來大亂。
“秦家人是善財童子啊,如此會賺錢。隻是可惜了跟著寧譽,一家人不得善終。”想起秦如海,她還是覺得很可惜。
閻靳彎身提起琉燈,驀地眉心微蹙,“來人了。”
嶽楚人笑眯眯的點頭,“我的人來了。”
閻靳不解,看著嶽楚人笑得開心的模樣瞬時恍然,又有幾分不可思議,“你要將這裏的金銀珠寶搬走?”
嶽楚人誠實的點頭,笑得酒窩淺淺,“反正這麼多,我還辛苦了那麼久,搬走一半兒不為過。”
“一半兒?”閻靳更為無言,上次她在三王豐延芷那兒搜刮錢財他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今日更是讓他開了眼界。
“我可不是裝在自己的口袋裏,無論是濟世堂丐幫,還是大肆義診都需要錢。用在這些地方,總比被某些人拿來包養女人揮霍來得好。”能不能拿走一半兒還得看大家的速度,豐延蒼可能馬上要來了,他肯定會笑著讓她住手的。
閻靳無話可,最後幾不可微的點頭,表示他不會管。
書生張帶人下到了地道中,幾百號人,瞬間將整個地下通道都填滿了。
別看一個個穿著破衣爛衫,但這都是每個月領工資的人,更不會一日三餐吃不飽,個個健壯的很。還有幾十人都是練家子,這都是書生張瓦羅來的。
書生張指揮著眾人搬運,見到這麼多的黃金珠寶,自是有人感覺都要暈了。不過他們下來的時候在屋子裏看到了一堆的屍體,或許以為是嶽楚人與閻靳殺的,所以,此時看見這麼多的黃金激動歸激動,卻是不敢做偷偷摸摸的事。
眾人搬運,嶽楚人與閻靳朝著深處走過去。
大約走出去兩百多米了,兩側擺著的滿滿當當依舊還是金銀珠寶,感覺像是徜徉在金銀珠寶當中,這種感覺很爽。
“你這地下倉庫直通到哪兒?”嶽楚人辨識不出方向,但是她肯定現在已經出了秦宅的範圍內了。
“城外。”閻靳的話語很簡潔。
“城外?”嶽楚人的腳步頓了頓,隨後扭頭看向閻靳,幽幽的光線中他的臉也有幾分朦朧,“會不會直通鷹水嶺?”
閻靳也轉頭看著她,劍眉星目俊朗帥氣,唯獨那滿身的冷漠讓人無法接近。
“很有可能。”他們走在這裏一直有風,很明顯在盡頭有出口。一直延伸到城外,那麼另外那個出口最有可能在死衛聚集地鷹水嶺。
“那得讓他們快點動作,蒼子帶人剿了那死衛的老巢,肯定也會發現這地下倉庫。”他們倆已走出很遠來了,嶽楚人垂眸吩咐書生張動作快,閻靳看著她麵龐柔和。
誠如二人推測,在半個時辰後,聽見了地道深處傳來了聲響,就是嶽楚人這耳力不行的,也聽到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後朝著深處走去。
大約二三百米之後,兩側堆放著的不再是金銀珠寶,而是兵器了。不止是兵器,還有鎧甲戰靴,做工精良,饒是閻靳也被這些裝備吸引了過去。
嶽楚人徑直的往前走,遠遠地,瞧見了勤王府的護衛。
“見過王妃。”嶽楚人從另一頭出現,眾護衛也意外的很,連忙拱手見禮。
“你們王爺呢。”視線所及之處都是勤王府的護衛,閻字軍親兵不在,豐延蒼也不在。
“回王妃,我們進山破陣時王爺受傷了,此時在鷹水嶺休息。”一人回答,他的輕鬆,但是一提破陣二字,嶽楚人就知道他們肯定也是被困在了陣法中。
“他沒事吧?”微微蹙眉,豐延蒼武功高超,他都受傷了,想必圍剿鷹水嶺時必是險象環生。
“王爺肩頭被流箭刺中,流血較多。”護衛回答,其實那流箭本來是衝著豐延蒼的心口去的,他反應快躲過要害,卻是刺中了肩頭。
一聽這話,嶽楚人迅速的繞過他們朝著盡頭走過去,然而勤王府的眾護衛從入口走到這兒也是走了許久的,待得嶽楚人走出地道,外麵都微亮了。
地道口,有勤王府的護衛和閻字軍親兵在把手,一把梯子掛在那處延伸到地麵。嶽楚人爬上去,才發現這個地道口原來是一口井。
這處是個荒蕪的院,四麵環山,數棟房子,冷不丁的一瞧,恍若世外桃源,隻是空氣中滿是血腥味兒,這裏剛剛發生過一場血戰。
“你們王爺呢?”出來就看見了嚴青,嶽楚人快步的走過去,嚴青拱手見禮,然後給帶路。
一間房屋外兩個護衛在把守,嶽楚人大步走過來推開門,走進來轉頭看向房間的左側,一張床上,豐延蒼躺在那裏似乎已經睡著了。
反手關上門走過去,嶽楚人腳步放輕,外麵色微亮,屋子裏的油燈也散著微弱的光,借著這光線豐延蒼的臉有些蒼白。
在床邊坐下,嶽楚人抬手慢慢的掀開蓋在他身上的長衫,染了血跡的肩頭進入視線。他穿著中衣,裏麵還包紮著紗布,但血依舊滲透了出來。
“來了。”床上的人不知何時睜眼,鳳眸含笑的看著她,俊雅迷人。
“起來,我給你重新處理一下。”起身扶著他坐起來,然後站在他麵前給他脫衣服,又揭開紗布,一個三角形的傷口進入視線,果真是流箭造成的傷口。若是刺中要害,必定流血而死。
“你怎麼也失誤了?我們也遇到了陣法,但是無人受傷。”把卷鎮拿出來,取出毫針封住他肩頭的穴位,瞬時傷口便不再流血了。
“數百人被困入陣中,無人懂得破陣,我隻得也進入陣中才能破陣。這陣法相當厲害,設此陣者不弱於鬼才齊白。對於陣法我隻是書本功夫,從未實踐過,這次僅受一點皮肉之傷,已屬僥幸。”他溫聲的著,嶽楚人處理著他的傷口,他好似感覺不到疼痛。
“你聰明還真是不虛誇。我們在秦宅遇到的那陣法也很厲害,叫什麼雲龍七星陣。我以前從不相信這陣法有這麼厲害,今兒卻是見識了。”歎口氣,可憐她目光短淺啊。
“雲龍七星陣,殺陣!”豐延蒼眸光微變,隨後繼續道:“閻將軍乃全才。”這次絕對是很真誠的感歎。
嶽楚人的嘴動了動,本想破陣的不止閻靳一人,但話到了嘴邊才覺得不妥,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過,以豐延蒼的法那雲龍七星陣肯定很厲害,裴襲夜一直都很輕鬆的樣子,看來他懂得也很多。如此,不禁讓嶽楚人有些詫異,同時又有些擔心。若是為敵,不知是何情景。
嶽楚人身上帶著的東西不全,雖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但絕對比那些護衛包紮的要好得多。
“你睡一會兒吧,亮了咱們就回去。”扶著他躺下,嶽楚人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悠悠道。
“過來。”拉著她往自己的懷裏拽,他左肩受傷,右側卻是好好的。
順勢躺下,嶽楚人窩在他懷裏,一手搭著他的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聽著他規律的心跳,這一個晚上所經曆的事如同夢境。
“可見到了秦家的主人?”摟著她,豐延蒼的聲音溫柔如風。
“嗯。不過那雲龍七星陣破了之後他就死了,可惜了那個人了。”現今抱著他,嶽楚人隱隱的心生幾分害怕。若是有一點偏差,那麼他可能就沒命了。她還沒在他身邊,來不及救他,那麼她該怎麼辦?
“恐怕他早就等著這一了,秦家不似寧譽。”或許聰明人懂得聰明人的想法,豐延蒼似乎能感覺得到秦如海的無奈。
“秦家人都死了,兩三前就都死了,隻剩下秦如海一人,不過今他也死了。”摟緊了他,嶽楚人低聲的著。
“後院的一口井是兵器庫的入口,你與閻將軍在秦宅發現了什麼?”他並不知道嶽楚人是從哪兒來的,但是卻肯定他們必定會發現什麼。
“發現了啊,金庫。金庫的入口在秦如海的居所,我和閻靳順著那地道走,然後就走到這兒來了。”她已吩咐書生張他們撤離了,雖搬走的金銀財寶抵不上整個地下金庫的一半兒,但三分之一是有的。
“如何?可是如傳中那般?”豐延蒼無聲的輕笑,其實就算嶽楚人不,他也猜到她肯定做動作了。
“嗯,相當了得啊。”在那地方,半個月水米不進恐怕也感覺不到饑渴,滿目金黃銀白,誰還記得吃不吃飯喝不喝水?
“今日過後,你便富甲一方了,若本王有困難,嶽富紳可千萬要高抬貴手給予幫助啊。”豐延蒼略帶揶揄的調笑,嶽楚人抿嘴不語。他知道她搬走了不少秦家的金銀珠寶,為了不讓她那麼得意,所以特意的出這樣一番話笑她。
不過笑就笑了,看在他是個傷號的份上,她就不計較了。
*d^_^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