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話了?別在這兒找茬兒,趕緊滾回皇城去。五哥大婚的日子要到了,你這個來觀禮的北王卻到處亂跑。”豐延紹或許是真的知道他在麟州,不然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看著她,他的臉色不再那麼陰森,唇畔掛著一點笑,梨渦淡淡的。
“明兒。”簡單回答,嶽楚人就知道他是虛張聲勢。本來目的就不純,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她?
“那不如,咱們一同上路?”笑起來,裴襲夜揚了揚下頜,略帶逗弄。
“你真敢光明正大的出現?閻靳雖是沒有出你在麟州的事兒,但是不代表你再出現他會無視。上一次你們交手沒有結果,那是因為還有別的事要辦時間不夠。現今塵埃落定,你再出現,可是很難全身而退。若是缺了胳膊少了腿兒,你北王的麵子往哪兒放?”斜睨著他,嶽楚人無不貶低。
裴襲夜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研究著什麼。半晌,他微微傾身,“你和閻靳、、、有貓膩。”
瞪眼,嶽楚人瞪視他,“胡八道,你以為所有人都與你一樣不知廉恥騷擾有夫之婦?”
“你還在乎這個?也不知是誰要快活的生活。”還記得在秦宅時嶽楚人與秦如海的對話,因為一心二用,他在陣中還差點被那玉匕首刺中。
“快活的生活與悖離道德是兩回事兒,我若是真跟了你,豈不是要被下人的口水淹死?更何況,我的夫君好好的,我為什麼要跟你?裴錢貨,別再反複的這事兒,不僅是無用功,還會惹我煩。”斂起臉上一切的表情,她正色道。
裴襲夜笑容依舊,“執迷不悟啊。”
“你才是執迷不悟。”淡淡的回話,嶽楚人轉身離開。雖他總是笑嘻嘻的,但是,那眼神很真,讓她無法不正色。她難以承受那樣的真,本來便是不同的立場,再這樣下去,會擾亂她的立場。
麟州的事告一段落,豐延紹與閻蘇的大婚將近,一行人離開麟州返回皇城。
因著豐延蒼的傷,所以勤王府的隊伍行程較慢。閻靳帶著閻字軍親兵則快馬加鞭,五百人的隊伍恍若烏雲過境,快速的消失在視野之內,官道上卻仍有塵煙嫋嫋消散。
太陽高照,氣燥熱,尤其此時在官道上無庇蔭處更是曬得汗流浹背。
馬車裏相較外麵好上一些,最起碼沒有太陽的烤炙,不過卻有些悶。
豐延蒼靠坐在正對麵的位置,晌午十分他吃過了藥便睡著了,嶽楚人坐在一旁靠著車壁迷迷糊糊。但數次都被熱醒,最後一氣之下把鞋子還有裙子裏的長褲脫了,光著腳露出半截腿兒,涼快了許多。
靠著車壁迷迷糊糊,腳上一陣溫熱,然後那溫熱順著她的腳滑到腿兒,像是在搔癢般的摩挲,讓她忍不住唇角彎彎。
抬腿踢了一腳,沒踢著,卻響起好聽的輕笑聲,“熱了?”
“嗯,要不是不方便,我還真想脫光。”睜眼,她腿兒一抬搭在他的腿上,膝蓋以下的腿兒露在外,白皙修長。
將手搭在她腿上慢慢的滑動,豐延蒼看著她鳳眸含笑,“你這番話讓人浮想聯翩啊。”
“腦子裏在幻想我?”挑眉,嶽楚人笑得賊星星。幻想對方很正常,因為她也總在幻想。
修長的手在腿兒上悠然的摩挲,沒有色情沒有急切,看起來就好像在摸自己一樣,但摸的與被摸的是何滋味隻有自己知道了。
“聽此言,我無數次的被你幻想過?”沒有回答,倒是盤問起了嶽楚人。
“怎麼,我想想都不讓?”瞧著他那模樣就知道這古人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又想占便宜,如此她就成全他。
“可以,盡情幻想。”很是大方,豐延蒼輕笑,眉目間滿是愉悅與縱容。
一路向東北方向,經過了五,也就是初四那一,終於回到了皇城。
此番曆經二十幾,卻感覺比在關州那時要慢上許多。
閻靳帶領閻字軍在三前就回來了,還是他們速度快,日夜行軍家常便飯,如此季節更是菜一碟。
雖是在路上折騰了幾,但豐延蒼的傷已好的七七八八了,有嶽楚人在,他自會沒事兒。
駐守在勤王府的叮當又胖了,圓滾滾的,很是喜慶。
“又是整睡懶覺?再這麼下去,將來我伺候你吧。”望月樓院的涼亭裏,看著叮當晃著胖胖的身體端著冰鎮果汁走過來,嶽楚人笑道。
叮當也不好意思,因著熱臉蛋紅撲撲的,“王妃折煞奴婢了,奴婢可不是做姐的命。王妃回來了,奴婢就不偷懶了,也就能瘦下來了。”
“該偷懶還偷懶,我又不是手腳不利索,被伺候著還真是別扭。”端過果汁兒,因著裏麵有冰塊,拿到近前泛著涼意。
叮當笑眯眯,瞧著嶽楚人一邊聲道:“王妃,聽這次從麟州運回了很多金銀珠寶?”
挑眉,嶽楚人看向一臉八卦相的叮當,“你怎麼知道的?”
“皇城道消息啊!近幾半夜的時候都有軍隊進城,押送著什麼貴重的東西直奔皇宮。有人瞧見的,瞧著那車輪滾動的樣子,裏麵肯定都是貴重的東西。”叮當聲的著,很好奇的模樣。
嶽楚人慢慢的眨了下眼睛,隨後悠悠道:“這些事兒不許再亂,若是傳到了五哥的耳朵裏,我都救不了你了。”
“啊?”叮當嚇一跳,沒想到這事兒會這麼嚴重。看著嶽楚人不像開玩笑的臉,立即點點頭,“奴婢知道了,以後肯定不亂了。”
“去叫戚峰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去一趟濟世堂。”書生張等丐幫弟子將在秦宅搬運出來的黃金珠寶送到了濟世堂由戚建接收了。她需要去看一看,然後挑挑看有沒有適合送給豐延紹與閻蘇做新婚禮物的寶貝。
叮當趕緊去準備,嶽楚人尋思著禮物的事兒,隻送珠寶是不夠的,還得送點有誠意又別致的禮物。
轉了轉眼睛,她想到了一個好東西。能夠讓閻蘇一舉中標,快些懷上太子的藥她能配的出來。至今豐延紹沒有子嗣,等的便是閻蘇。那麼她送這份禮,絕對夠誠意啊!
時近下午,嶽楚人與戚峰趕到了濟世堂。這個時間人不多,有幾位年紀大的老先生已經回去了。
林氏與關姝與嶽楚人聊了一會兒便讓開了,誰都清楚前兩傍晚時從濟世堂後門進來了一批貴重的東西,戚建收管起來,任是誰都知道,那肯定是嶽楚人送回來了。她今兒剛回皇城就來了,必定是有事。
戚建還是那個樣子,因著整日都在與草藥打交道,身上帶著一股藥香。
“屬下粗略的清點了一下,不計入珠寶,黃金共有三千七百萬兩。”數目很大,但其實並沒有多少,三十箱,占不到秦宅金庫的總數目的四分之一。
下入地窖,這裏都是嶽楚人現今擁有的錢財。將近一百平的地下室堆積著金銀珠寶,燃亮燈火,放在外麵的珠寶泛著幽幽的光。
“比我預計的要少很多。關鍵是時間不夠,若是時間夠用,會比這多兩倍。”走過去拿著珠寶掂了掂,多少有些遺憾。
戚建走至最裏側,拿著一個箱子走過來,“在這些珠寶裏,屬下找到了兩件最值錢的。這是外石,三十幾年前莊親王不知從何處購得一塊拇指大的外石獻給了老太後,花了三百萬兩黃金。這一顆有嬰兒拳頭大,價值連城。”打開箱子,戚建道。
嶽楚人看過去,微微蹙眉,外石?這不是隕石麼?
“你確定這玩意兒很值錢?”多少有點不可思議。來自外的石頭罷了,鐵青色,外表平滑,表麵還有些像是被拇指按過的氣印兒,這玩意兒就是隕石。
戚建點點頭,“自然。這外石據是祥瑞之兆,宮中便擺著兩塊。一塊是莊親王送給老太後的那顆,還有一顆是金州農戶在自家農田邊發現的。金州刺史呈給了皇上,那一顆也不大,拇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