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有孕在身(1 / 3)

黑夜降臨,北方的黑夜比之白要冷的多。金雕飛速前行,更是冷風呼嘯,那風恍若刀子似的,打在臉上涼絲絲的疼。

越過關口,繼續向北,翻過幾座連綿的山,漆黑的空下那銀白的雪地卻是泛著些光,以至於不會整個世界都黑漆漆一片。

金雕的目力比之嶽楚人要強得多,準確的找到了他們白設下埋伏的地方,俯衝向下,最後落在了雪地上。

騎在金雕的背上,嶽楚人直起身子看向前方,朦朧中,隻有泛白的雪,除此之外伴隨的便是冷風。

深深呼口氣,呼吸之間的白霧翻騰,更是模糊了視線。

除了自己的呼吸,地之間一片安靜,這個時節便是如此,想聽個蟲鳴蛙叫都是奢侈。

大約一刻鍾過後,黑夜中猛的傳來熟悉又刺耳的嘎嘎聲。

眉頭擰起,嶽楚人抬頭看向遠方,夜幕黑漆漆的,但那嘎嘎的聲音卻越來越近,而且還在撲騰著光禿禿的枝椏,使得那樹林裏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朦朧中,一群黑壓壓的烏鴉從遠處飛過來,恍若蝗蟲過境似的,嘩啦啦的。虧得黑看不清楚,否則有密集恐懼的人會很遭罪。

嶽楚人倒不怕那惡心的陣勢,隻是覺得十分無語,仰頭瞧著已經飛到頭頂的那群烏鴉,她眉頭擰的更甚。

“裴錢貨,你可不可以更惡心一點?”撲啦啦的一群烏鴉在頭頂,嶽楚人覺得很衰。聽著它們嘎嘎叫,她就更黑臉了。

“哈哈哈,不比你的大鵬鳥差啊!更何況數目龐大,不覺得很威風?”怪笑從遠處傳來,那是在林子裏。明顯的裴襲夜聲音,不過笑得很難聽。

輕叱一聲,嶽楚人翻著眼睛從金雕的背上滑下來,金雕立即飛走,半空的烏鴉嘩啦啦的炸開鍋似的,隨後追著金雕飛走,擺明了就要攻擊它。

冷哼著收回視線,嶽楚人看向那黑漆漆的樹林,樹林外的雪地裏就是她設下埋伏的地方,橫向綿延接近千米。裴襲夜過不來,他此時站在林子裏必定是能看得見她的,不過她目力不行,找不到他的人影。

“你等待的決戰現在就可以開始了,我設下的蠱障你若是能破了,這一局就算你贏。半個月內,我不阻攔你做任何事,如何?”全身包裹在大氅中,一張臉在外,黑夜裏嬌豔可人。

“果然最狠毒的是女人,凡是我大軍能夠經過的地方均被你設下了埋伏。本少破了這一道障,還有無數道等著呢,你打算累死本少?”裴襲夜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充斥著濃濃的不滿。

大笑,嶽楚人很是開心,“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所謂人在做在看,你無數次的嚇唬我邊關百姓,就應該想到會得到今日的報應。”

“那是因為你不守承諾,明明答應過本少立即來北方的,居然又跑到南疆去了。”提起這個,裴襲夜明顯生氣,語氣十分不好。

“與我夫君團聚有何不妥?裴錢貨,你管的太多了。”聽他語氣不好,嶽楚人反倒心裏舒坦。與他一起就好似不變態會難受,看他上躥下跳氣急敗壞,她就格外的爽。

“哼,激怒本少你很開心?若是今兒你輸了,那麼你就跟著本少回去,從此後不許再見豐延蒼。”幾乎是吼得,他的聲音在黑夜裏回蕩。

“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吧,您請啊!”笑,嶽楚人的手自披風裏拿出來,裹著金箔的紫竹笛在手中,放到唇邊,悠揚的笛音響起,響徹黑夜。

朦朧中,茫茫的雪地有絲絲鬆動,黑色的恍若藤蔓似的東西自白雪中爬出來,密密麻麻的綿延出去,這場麵可比那組團的烏鴉要惡心的多。

但幸好此時是黑夜,周遭又沒有許多人,所以便是再惡心一些也無事。

那藤蔓似的東西快速的朝著山林的方向爬,腥臭的味道飄散於空中。遠處的半空,圍攻金雕的烏鴉被這味道包圍,恍若中邪了似的停止了煽動翅膀,刷拉拉的陸續自空中掉下來砸在雪地上。

金雕飛高,不過卻返回了嶽楚人的上空,在它這個位置看的更清楚,綿延出去直至看不見的地方,那密密麻麻的黑色藤蔓朝著北方爬行。越過雪地鑽進高山,饒是冰川也擋不住它們。

腥臭的味道愈發濃重,笛音不止,林子裏也響起了颶風刮過的聲音,光禿禿的樹木發出幾乎要被折斷的響聲,一時間黑夜中此處恍似地動山搖。

一直在沉穩的吹笛,腥臭的味道嶽楚人也能很好的忽略,不過今日卻好似有些奇怪,那味道,熏得她有點反胃。

難不成裴襲夜有解決的方法?或是有了新招數?

吹笛的動作略微停頓,深吸口氣,想試試從這腥臭的味道裏能不能聞出其他的成分來。

然而,那一口氣吸進去,她喉頭一哽,幾乎吐出來。

單手捂著胸口,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笛音停下,那蠱障不再繼續前行,裴襲夜趁此機會破障,轟隆隆,林子裏恍若爆炸了似的。破碎的樹木四散飛開,雪屑飛上,與殘破的樹枝七零八落的落下,方圓百米的距離內,一片狼藉。

踩著厚厚的雪後退幾步,重新拿起笛子吹奏起來,蠱障再次行動,斷裂的蠱障恍似有再生能力,繼續無限延長的朝著前方爬行。

“嶽楚楚,你還是怕傷著本少是不是?”因為她剛剛的停頓,林子裏傳來裴襲夜稍顯得意的喊話,聽得嶽楚人禁不住冷哼,凝神吹笛,那蠱障爬行的速度更快。

“惱羞成怒了?哈哈哈。”接下來就是更得意的大笑,蓋過了蠱障爬行時發出的沙沙聲。

“你可以再惡心點。”氣不過,拿開笛子大吼,爬行的蠱障立時停下,漆黑的夜空裏臭氣熏。

“當然可以。”裴襲夜回話,下一刻猛的一陣地動山搖,轟隆隆的聲響自前方的林子裏傳出去,砰砰砰的綿延到遠處,所有設下蠱障的以及被它們爬過的地方均響起爆炸聲。雪屑樹枝漫,在黑夜裏如同驚雷。

顧不得那爆炸,嶽楚人疾步的後退,雪太深,步子不穩一屁股坐到地上,繼而扭頭幹嘔。

“嘔、、、靠,居然被自己的蠱惡心到了。”大喘氣,嶽楚人實難想象還會有這一。比這難聞的氣味兒她聞過無數,這還是第一次這樣,這個味道太惡心了,腥臭腥臭的,就像臭魚爛蝦和腐爛的屍體堆積在一起的味道,難聞死了。

“哈哈哈,本少贏了!嶽楚楚,跟本少回去吧。”黑夜中,一個黑影迅疾的朝著這邊飛躍過來,得意的大笑回蕩在夜空,好似比之剛剛的爆響還要震耳。

盤旋在上空的金雕俯衝落地,擋在了嶽楚人前麵,那飛躍過來的黑影也在金雕麵前及時停下,一襲黑色大氅的裴襲夜大口呼吸,雖是空氣不好聞,不過並不影響什麼。

“嶽楚楚,願賭服輸,過來!”金雕站在那兒,他也不向前,隔著金雕喊話。

嶽楚人還坐在雪地裏,聽到裴襲夜話立即給了他一個冷哼,“老娘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要跟你走?你贏了我承認,我也信守承諾半個月內不針對你,隨你怎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