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壞事(1 / 3)

圍著發光的大草球轉圈,裴襲夜的表情一直是深沉的,精致的眸子因著那亮光的照射,熠熠流光。

費鬆一直在他身後跟著,睜大了眼睛瞅一會兒裴襲夜,再扭過頭看一會兒發光的大草球,神色自是焦急的。但瞧著裴襲夜那深沉的模樣,他又不敢打擾。

又轉了幾圈,費鬆終於沉不住氣了,“你到底想到辦法沒有?若是沒想到,老子我自己來。”

裴襲夜扭頭淡淡的看了費鬆一眼,“費將軍打算怎麼做啊?”這頭腦簡單的人就是好,凡事都可以放在嘴上。

費鬆哽了哽,隨後抄起刀,“砍!”

裴襲夜如同看傻子似的看了他幾秒,隨後後退幾步,“費將軍請。”

“你、、、哼,你是裝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其實你也不知道怎麼辦,就等著看老子下手呢。老子這一刀下去,若是失敗了你看笑話,若是成功了,你也能跟著研究這其中門道。別以為老子傻,老子我還真不砍了。”收刀,費鬆這番話倒是驚了裴襲夜。

笑起來,可愛好看的很,“沒看出來,費將軍還有腦子呢!真是可喜可賀,恭喜費將軍有腦子了。”拱拱手,那模樣更是氣人。

費鬆瞪眼,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裴襲夜不再理會他,繼續圍著大草球轉圈圈。

“費將軍,您先過來這邊休息一會兒。或許北王真的有辦法也不定,畢竟這在場的,隻有他懂得。”護衛過來話,這個時候不信裴襲夜也沒辦法。費鬆一個勁兒的跟在他後頭,雖是著急,但也和搗亂無異。

費鬆氣哄哄的走開,這邊裴襲夜完全不理會,視線在個個巴掌寬的草葉上一一掠過,關於裏麵他什麼都看不見。

這草葉層層包裹的嚴密,根本就瞧不見裏麵,一層一層完整有序,讓他都頗為訝異。

他實在是不上來這到底是什麼,這麼多年,他所學所看,都不曾有過這種。在他看來,這蠱的屬性至陽至烈,對付役亡師這種至陰至邪的的確是最佳選擇。

但,如何催動這至陽至烈的蠱生成,他則不了解,更是參不透。

血?難不成裏麵在以血催動?但嶽楚人是女人啊,女人屬陰。或許是豐延蒼?

思及此,裴襲夜的表情有些玩味兒,或許,他不應該幫忙,讓豐延蒼流血流盡也未嚐不可,他樂得看到那種場景。

抬手碰觸一下那發光的寬大草葉,熱燙的溫度燙的他立即縮回手。

真的不知道裏麵是否也是這種溫度?若是的話,那可如何受得了?不禁的有有點佩服起豐延蒼來了,盡管那佩服僅僅一丟丟。

走了幾步,裴襲夜甩開袍子前擺蹲下身子,挖了兩下土,便感覺到了不一樣。

眯起眼睛思考了會兒,隨即又動手開挖,將土翻開,然後將手插進了泥土當中。

手指碰到了什麼,裴襲夜眉心一皺,有什麼東西在咬他的手指。咬破了之後,血液順著那破開的地方流了出去,像是泥土裏有什麼東西在吸吮一樣。

“原來是這樣!”裴襲夜恍然,隨後將另外一隻手也插進了泥土當中。

十根手指都有破損,血液也絲絲的流淌了出去,雖他沒有太大的感覺,但失血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那邊費鬆以及眾人都看到了,紛紛走過來圍住他。其餘人不敢動彈,費鬆卻是蹲了下來。

瞅了裴襲夜一會兒,隨後也把手裏的刀撇開,效仿他將雙手插進了泥土當中。

一分鍾過後,大草球發生了變化,那刺眼的光開始變暗,寬大的草葉上流過的金光也漸漸變弱,且草葉開始發黃,不再勃勃有生機。

仰著頭,費鬆自是也瞧見了變化,“喂,怎麼回事兒啊?”

裴襲夜皺眉,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不過瞧著這變化,似乎並不是什麼好的變化,貌似,他參合了一手,反倒壞事了。

大草球上的光快速的變弱,草葉也很快的枯萎,高高的草球慢慢的塌下來,幾乎隻是一眨眼的時間,矮到了隻有一米。

裴襲夜驚覺真的壞事了,立即抽出雙手,扯著費鬆退後。

但已經來不及了,大草球枯萎,眨眼間變成了一堆幹草趴在地上,草堆最上方,層層枯黃的幹草間,一個人露了出來。

“是東疆那個孫子。”費鬆一眼就認了出來,隨後就揮刀躍了上去。

然而,費鬆雖動作快,但剛落到了幹草上,那趴在幹草裏麵的人就站了起來。

正是東疆那個役亡師,但此時卻完全恐怖懾人,整張臉扭曲變形,頭發亦是如同一窩亂草。兩隻眼睛瞪大恍若窟窿似的直勾勾的瞅著費鬆,一時間驚得費鬆也忘記了動作。

“抓住他、、、、他不行了、、、”半人高的幹草堆下,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雖是虛弱,但一聽就知道,正是嶽楚人啊!

費鬆愣了兩秒鍾,隨後揮刀便砍,但那人卻極快的躲開。跳下幹草堆,很快的跑進了夜色當中。

下麵的眾護衛以及閻字軍親兵立即去追,費鬆也跳了下去,跑了兩步去追,但又忽的停了下來。

返身走回去,扔下刀開始動手扒幹草堆,他都忘了,嶽楚人和豐延蒼還在裏麵呢。

“妹子,你還好麼?等一會兒,我這就扒開了。”費鬆一邊扒著,一邊大聲的喊著。

“虧你們的幫助,我‘好得很’!”嶽楚人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這是完全的反話。

“快別了,這事兒你得找那姓裴的,是他不懂裝懂。”費鬆倒是推卸的幹淨。

那一麵,很快的就響起了反駁的聲音,“費將軍,本少還在這兒呢,你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那你是不是你先把手插進泥土裏的?我效仿你罷了。”費鬆大嗓門,整個黑夜都在回響著他的話。

“是你在催促本少想辦法,本少還不是被你逼的?”裴襲夜理由頗多,使得費鬆也無言了。

“都少幾句,吵死了!”嶽楚人的聲音愈發的近了些,有氣無力,更多的是煩躁。

費鬆閉嘴不言,裴襲夜也不了,隻是動手挖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