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鶯兒冷哼一聲,一臉不服氣的反駁道:“我自幼也是跟著霜姐一起習武的,雖然不像她一般厲害,是不是花拳繡腿還是分得清的。”
姬子衿唇角微動,又是一聲輕笑:“鶯兒妹妹,霜姐何時說過花拳繡腿了?”
南宮鶯兒登時反應過來不對,不由得臉上泛起一些紅暈,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激動?這時,吳霜示意她們看玄武台上的比試,道:“你們看,那邊才是有趣。”
兩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一白一灰兩個身影在台上起伏,灰衣少年手持紅纓長槍,槍法嫻熟,刺、掃、挑、蓋一舉一動都頗具章法,招無虛發。反觀白衣少年並未持任何兵刃,隻得徒手招架和閃躲,顯得很是吃力。
“這有啥好看的?難不成霜姐竟喜歡這一邊倒的?”南宮鶯兒不解道。
吳霜一聲冷笑,愈發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交手的兩人。姬子衿雖也不解,但看她眸中凝重,心知其中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便也繼續觀察。
一聲悶雷自天際隆隆滾過,密集的細雨如絲絲銀線劃落,隨風飄灑,打在棚上沙沙作響,淋濕了擂台上舉子們的衣衫和頭發。
玄武台上的交戰也愈發白熱化起來,倒不是白衣少年開始作出有效反擊了,而是灰衣槍手更加緊了攻勢,好像要盡快結束這場無意義的比試,口中還念念有詞:“兄台,招架不住還請束手就擒吧,免得刀劍無眼傷了你!”
“哎呀!”
灰衣槍手話音剛落,白衣少年一聲驚呼,原來是快速的長槍貼胸而過,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灰衣槍手見機正要提槍刺去,突然膝蓋一陣刺痛,不禁踉蹌一下,腳底又在積水的台麵打滑,重重栽了個跟頭,摔下擂台,引得台下一片嘩然。
“這,這是發生了什麼……??”
“這樣就完事了?!”
“滑倒摔下擂台的是不是也算輸了……”
……
“兄台承讓了。”白衣少年站起身來,微笑著向對方抱拳行禮。
灰衣槍手極不甘心的側頭拱手,站起身來退了下去。
“玄武台勝者,韓泉。下一場比試:吳敵,錢良。”司禮公公高聲宣布道。
棚中傳來南宮鶯兒略帶不屑的聲音:“這人運氣也太好了點吧,本來都招架不住的,這下倒好,對手先滑倒摔下了擂台。”
姬子衿嫣然笑道:“這也不失為有趣嘛,是吧霜兒姐姐?”心想難道吳霜早已預料到結局?這不太可能吧?
吳霜冷哼一聲,小聲道:“他才不是招架不住。”
南宮鶯兒和姬子衿同時看向她,訝異道:“什麼?”
吳霜平靜道:“我也沒看清他用了什麼方法,但是他能贏也絕不是僥幸。”
聽到吳霜這麼說,兩人雖心中仍然疑惑,但也沒有反駁,都不禁秀眉輕鎖,秋波落在那個白衣少年的背影上。
其實方才韓泉確實如吳霜所說贏得並非僥幸,而是假意滑倒並趁隙彈指用小石子擊中了對手的膝蓋,導致其身形失穩。由於距離太遠,吳霜自然是沒有看到。至於台下其他的舉子因為注意力壓根都不在這組毫無看點的比試上,要麼在看青龍台的刀劍對壘,要麼看朱雀台的槍棍互搏,更多的焦點當然還是台上錦棚內撩人的靚麗風景。
“鏗!”
雨中一聲脆響,青龍台上藍衣劍客挑飛了對手的大刀,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隨之掉落在地又是“錚”的一聲脆響。
備受矚目的這一場勝負已分,台下和錦棚內滿堂喝彩聲中,司禮公公宣布道:“青龍台勝者,旦保範。下一場比試周登第,王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