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那……”
“裏麵的屍體估計都已經化為灰燼了。”沈衍道,“我們先回府衙,等人不多的時候,再回來查探。”
薑嫵點點頭,遂與他一同回到了府衙。
***
啪!
驚堂木重重敲落,震醒了公堂上的一幹人等。
“王二……王苟,你還不快點如實招來,為何要在義莊縱火,燒毀屍身?”白芨眯眼打量著被五花大綁的王二狗,厲聲道,“快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殺害韋依依以及那多起命案的真正凶手?”
這話一出,在場的百姓都嘩然了。
“冤枉啊,大人!草民冤枉!”王二狗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喊冤,“草民真不知道這義莊為何會失火,小人也沒有縱火,更不是什麼命案的凶手……”
白芨打斷他道:“附近的百姓都親眼目睹是你放的火,你還想抵賴?”
說著,他看向薑嫵和沈衍:“薑……咳,那個,本欽差先前命你們調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薑嫵會意,站了出來,刻意壓低自己的嗓音,道:“回大人,屬下到韋府進行了搜查,取回了幾樣證物。並且,屬下還發現了證物與那名叫錦繡的丫鬟的證詞有矛盾之處。”
“哦?那就傳丫鬟錦繡!”
***
韋員外府。
錦繡剛從韋員外的房間出來,便有幾個丫鬟圍了上前,小聲地問:“錦繡姐姐,老爺的情況如何了?”
錦繡道:“老爺剛剛服了藥,又睡下了。”
“老爺已經臥床好幾天了,這可怎麼辦?”
“哎,小姐去得突然,老爺怕是受不住打擊……”
其中一名丫鬟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錦繡姐姐,你說,老爺平時待你如親女,你說等小姐百日之後,會不會收你為義女?”
其餘丫鬟笑嘻嘻地接話:“對呀,錦繡姐姐,若是你以後得了好處,別忘了我們姐妹們啊。”
錦繡臉色一變,立刻斥責道:“眼下小姐屍骨未寒,你們卻在這裏說三道四,這對得起老爺和小姐嗎?你們幾人還快點去幹活。”
“是。”眾丫鬟受驚,立刻化作了鳥散,飛快地離開了。
錦繡輕咬了咬唇,揣著一顆不安的心走出了院子。
剛走出門廊,她便遇上了迎麵而來的韋府管事。
韋府管事連忙喊住了她:“錦繡,你來得正好,剛剛府衙派了人,讓你再到府衙一趟。”
錦繡一愣:“管事爺爺,他們又要讓我到府衙作證嗎?”
韋府管事道:“是啊,又得麻煩你走一趟了。”
“好,我馬上過去。”
錦繡點了點頭,正要跨步出門時,卻聽韋府管事歎息出聲:“聽說這回欽差大人抓到了真正的凶手,但願小姐在天之靈能夠得到慰藉吧。”
錦繡動作一僵,驀地回過頭,顫聲問:“管事爺爺,您是說……真凶被抓起來了?”
韋府管事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沒錯,剛才外麵的官爺是這麼說的。真沒想到,真正的凶手竟然就是錢縣令那侄子。”
錦繡低下頭,垂落的發絲遮住了她此時的表情:“管事爺爺,勞煩你和外麵的官爺說一聲,我剛剛服侍老爺喝藥的時候,不小心弄髒了衣服。我先回去換一身衣服,免得失禮了外麵的官爺。”
韋府管事點點頭,道:“好,那你動作快點。”
錦繡攥緊了衣袖,腳步匆忙地回到自己的房中。她按捺住亂跳不止的心,從床上扯出一塊布,隨意收拾了幾件衣服,又將藏在床底下的財物全部翻了出來,手忙腳亂地用布包裹起來。
收拾完畢,她帶著包袱,巧妙地避開了韋員外府的重重耳目,悄然無息地來到了後門。
出了門,錦繡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轉過身,一道陰影驟然覆下。
錦繡的腳步猛地刹住,她抬頭,瞳孔緊縮,難以置信地看向麵前的人。
白術早就等候在這裏。他的雙臂抱於胸前,看她的目光平靜無波,隻冷冷出聲。
“錦繡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