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哪有?”
“嗯,你沒有。”
沈衍看著她歡喜雀躍的模樣,隻覺得心底一片柔軟。
***
馬車停下後,馬車的簾布被挑起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煙霧繚繞的景象。莊嚴的寺廟在繚繞的雲煙中若隱若現,令人有著如臨仙境的錯覺。
“這不是靈覺寺嗎?”薑嫵看著台階之上的寺廟,頗為意外。
她幼時也常隨薑老夫人前來靈覺寺上香,因此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
走入寺中,便有一名僧人迎了出來:“幾位施主,往這邊請。”
他將眾人往靈覺寺內領去。
“這靈覺寺裏,都是你的人?”薑嫵靠近沈衍,壓低聲音問道。
沈衍微微彎唇:“阿嫵真聰明。”
薑嫵瞥他一眼:“你還瞞著我多少事情?”
沈衍道:“我沒瞞著你,隻是來不及告訴你。”
薑嫵哼了一聲:“狡辯。”
“來。”
沈衍笑著拉過她的手,帶著她往裏麵走去。
“……”
跟在後頭的王遠之想起白術的告誡,默默地挪開了目光。
僧人將幾人領至一個靈覺寺後院的一處院落,這裏麵有一間並不起眼的禪房。
沈衍在院落的入口處停了下來,回頭對王遠之道:“王遠之,你守在外麵,不準讓任何人靠近這裏。”
“是。”
王遠之應了一聲,恭敬地垂首留在門外。
沈衍帶著薑嫵進入了院落,向禪房走去。
薑嫵道出了心中的疑問:“王大人不是說葉獻陽已經自盡了嗎?為何他還在?”
白術主動解釋道:“因為前幾個案子結束後,凶手總會莫名被毒殺在獄中,因此主上早已作了防備,那個被毒殺的‘葉獻陽’,是一名喬裝成他的模樣的死囚。”
“主上允諾了他死後會給他的家人一筆錢財,讓他們後半輩子都能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薑嫵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門打開後,禪房裏的景象便一覽無遺。
屋內不過一張木桌,幾張椅子,還有一處臥榻,但卻被打掃得纖塵不染。那木桌上有一支燭台在燃燒著。
有人靜坐在床榻上。
薑嫵定睛一看,才發現他並不是靜坐,而是被點了穴道,全身彈動不得。
那人,便是葉獻陽。
與上次在長公主府相見時比較,此時的葉獻陽麵色憔悴,身體也清減了不少。
聽見外麵傳來的動靜,葉獻陽掀開眼皮蓋。看見來人,他的眼睛仿佛結了一層冰。
“你們若不肯放了我,便殺了我吧。”葉獻陽冷冷地道,“我說過,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告訴你們任何的事情。”
白術走上前道:“葉公子,隻有你還有自盡的念頭,我們不會解開穴道。”
“……你們又何必在我身上大費周章,我對你們而言,不過是一個無用之人而已。”葉獻陽嘲諷般冷笑了一聲。
沈衍緩緩道:“我知道,令妹遇害一事,令你大受打擊。隻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妹妹的死,不僅僅是因為朝陽郡主?”
葉獻陽猛然一怔,眼神一凜:“什麼意思?”
“我們調查到,令妹的死並非偶然,而是有人在幕後操縱這一切。”沈衍語氣平靜地道,“而操縱的那個人,便是勸說你複仇的那個人。”
葉獻陽沉默了片刻,冷靜地道:“解開我的穴道吧,我不會再嚐試自盡了。”
“主上……”
沈衍點了下頭,準許他行動。
白術立刻走上前,快速在他身上的幾處點落。
葉獻陽渾身一顫,都覺得身體鬆懈了下來。重新獲得自由,他伸出手,在發冠上摸索,竟取出了一顆珍珠來。
“這是……”
葉獻陽道:“這是那個女人交給我的東西,說事情結束之後,便將它咬碎,用以自盡。”
沈衍眸光微深:“那個女人?”
不過,用一顆珍珠自盡?
白芨指著它道:“這……不是一顆珍珠嗎?怎麼用它自盡呢?”
薑嫵問道:“能否給我看看?”
葉獻陽看到薑嫵時,也有些意外,但他還是道:“請。”
薑嫵將珍珠拿到手中,卻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