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阿爾卑斯山脈,美得讓人驚歎。
當她站在山腳下的小鎮上時,感覺跟做夢似的,天邊飄著大片的紅色朝霞,映得麵前的療養院也鍍上了一圈紅邊。
山腳下溫泉多,溫度適宜,比北京暖和得多。
宗傲楓站在療養院一棟白色小樓前,和金發碧眼的一個男人交談,順著風傳來的一口流利法語讓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原來他真的會說法語。
邊說邊回頭看她,臉上始終帶著得體的笑,生怕她跑了似的。
“進去吧,中午我來接你。”
他似乎和那人說完了,轉身領著一個黑發的護士走到她麵前,輕聲囑咐。
“她是專門照顧靖柏飲食起居的護士長,你和她說中文就可以。”
麵前這個身材高挑,帶有明顯混血特質的美人笑容可掬,朝她點了點頭。
“叫我茱莉亞就可以,紀小姐。”
果然一口流利的中文,恐怕又是宗傲楓的某個相好,她剛剛看見宗傲楓進去時,茱莉亞滿臉的驚喜,熱情似火和宗傲楓進行了幾次吻禮。
吻禮她可以理解,深吻她就不能理解了。
她笑著瞟了宗傲楓一眼,上前主動和茱莉亞擁抱。
“merci,茱莉亞。”
merci在法語中是謝謝的意思,她標準的發音幾乎和本地人一模一樣,讓茱莉亞眼裏升起一抹奇異的光,扭頭嗔怪地瞪了宗傲楓幾眼。
“宗,你這是和我開玩笑呢?”
“嗯,算是吧。”
宗傲楓雙眼一直不離紀夏青,滿是笑意。
“既然這樣,你們交流肯定不成問題,我先走了。”
“嗯,你去忙你的吧。”
紀夏青不想探究他眼裏的灼熱到底是什麼意思,鬆開茱莉亞,淡淡回道。
他卻該死地一直站在原地盯著她看,盯得她臉上的笑都掛不住。
“不來個吻別禮麼,寶貝兒?”
他挑眉痞痞道,口氣跟老巷子裏的小青皮一樣無恥,卻莫名其妙帶著魅惑。
茱莉亞站在一旁,饒有興致打量他們兩個,盯得紀夏青臉上一陣燥熱,不情願走上前和他貼了貼臉。
“剛剛吃醋了?”
臉還貼著呢,他忽然伸手捏住她下巴,猝不及防低下頭來含住她的唇,無恥地探進她的深處,輕吮她的舌。
“不要臉!”
她後知後覺一把推開他,退離他的胸膛,紅著臉罵了一句。
不管換成哪個,估計都不能接受才親過別的女人的嘴來親自己吧?
“就是不要臉才能把你騙到手啊。”
他理所應當回道,和站在一旁的茱莉亞擁抱了一下,不再管滿臉羞紅的她,轉身就走。
“這樣的男人,能當他的妻子,應該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吧?”
茱莉亞盯著宗傲楓遠去的背影,羨慕地扭頭朝紀夏青開口。
“當然,我不是說你不好,你們兩個,很配,我很羨慕。”
紀夏青愣了愣,朝她露出一抹笑。
“我不是他妻子,應該說,他其實喜歡的人不是我,而且不久以後我也會離開他。”
宗傲楓遇到過多少女人她不清楚,但是勾住人心的本事,她卻深有體會。
說得粗俗一點,就是他的心計,足以將所有的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不會吧?”
茱莉亞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開口。
“宗談生意從來不帶女人來這裏玩的,你是第一個!”
“因為我弟弟在這裏啊。”
她朝茱莉亞露出一抹苦笑,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立刻把話題引到紀靖柏身上。
“我弟弟,他還好吧?”
茱莉亞這才想起正事,回頭領著紀夏青往紀靖柏住的小樓走去。
“嗯,他來得時候恢複得就挺快,我們院長過幾天打算幫他做修複手術,再過一段時間做個疤痕修複,就差不多好了。”
“會不會有後遺症?”
“有後遺症的幾率非常小,但肯定會影響他壽命的長短,這個我不騙你,紀小姐,如果他本來可以活到七十歲,現在就隻能活到六十歲,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茱莉亞一邊說一邊朝她比劃。
紀靖柏能夠活下來,她就已經謝天謝地,聽茱莉亞這麼說,她暗暗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回道。
“能理解,你中文說得很棒。”
“還有,雖然有後遺症的幾率小,我們院長的意思是,痊愈之後還得觀察。”
“這個,得要我親自問過靖柏的意見。”
她愣了愣,輕聲開口。
“我這裏沒什麼問題。”
她記得,她去給紀靖柏辦休學手續時,a大校長曾經告訴她,a大醫學院每年都有各地名校交換生的名額,如果讓紀靖柏到法國來做交換生,不是不可以。
而且,他們回不了國的事,她暫時還沒有跟紀靖柏說的打算,這正好能給她爭取一些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