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聞言搖搖頭,看著她失落的表情說:“外頭冷,路程遠,怕是一兩天回不來,就不折騰你了,再說了,我出去見朋友,帶著你有些不方便,若是人家問著你是我什麼人,那我該如何回答呢?”
月如聞言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咬著唇,也知道自己魯莽了,便點點頭說:“那我就不給你添麻煩了,我就在家等你。”
林子墨點點頭想了想說:“關於孩子的事,和你以前的那些事,可記住,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
看著月如那瞬間哀傷膽怯的眼神,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溫聲說:“你知道我說這個話的意思並不是嫌棄你,若是一開始就嫌棄你,那我也不會叫你帶回家裏來了。”
“隻不過,京城規矩多,若是叫旁人知道孩子的事情,不小心傳到祖母的耳朵裏,就不好辦了,所以這件事咱們都小心點,等著孩子找到了,我一定想辦法叫你們母子團圓。”
月如知道,京城規矩多,高門大戶裏麵,就連伺候的丫鬟,都要身家清白的,自己這樣生過孩子,嫁過人的,給人家當丫鬟,怕是也絕對不行的。
更何況她看得出來,老太太根本就不喜歡自己,不過是礙著他的麵子,沒有把自己趕出去罷了,若是叫她知道自己的過去,肯定立即就要被掃地出門。
到時候,自己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不說,連孩子都不知道要如何去找了,畢竟這諾大的京城,也隻是認識公子一個人罷了,所有的一切還需要靠著他。
“公子放心,你不說我也知道的,像我這樣的人,能留在你身邊已經是福氣了,我會小心,盡量不給你添麻煩的。”
林子墨看著她,輕歎口氣,說:“等找到孩子,我就把她帶回來,你們母女就留在我身邊一輩子,我養著你們。”
他的眼神溫柔似水,月如感覺自己陷進去深深的,再也出不來。
杏兒不知道林子墨在,挑開簾子進來,才發現兩個人含情脈脈的在窗邊,她登時便嚇得叫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月如也被她一聲尖叫驚得急忙掙脫開來,退後了兩步。
林子墨看著她那個膽小的樣子,大笑起來,說:“我走了,好好在家等我,無聊的時候背背醫書,過一段時間,我帶你去找你的師傅。”
“恩。”月如看著他出了門,寒風裹著他的披風,漸漸走遠。
杏兒遠遠地躲在柱子後麵,看著林子墨出了門,才拍拍自己的心口,回到來房間裏,看著月如有些透粉的臉,問:“姑娘,你要喝茶嗎?我去給您泡茶?”
月如看著這瘦弱的小丫頭,笑笑說:“爐子上的茶還沒喝完呢,你也坐下吧,想做什麼都行,我看會兒書。”
杏兒便翻出來針線,做起活兒來。
月如看書卻不大看得進去,想著他出去找孩子的消息,也不知道今天能有個什麼結果,心裏又焦急又忐忑的,歎了口氣,和上書,也拿起針線來想著給他做一雙襪子。
老太太一早得知林子墨出了門,抱著手爐,想了想,問阿琪:“昨夜子墨歇在哪屋的?可是歇在那個女人的屋裏了?”
阿琪一邊給老太太捶背,一邊笑著說:“好像是沒有的,據說公子回去就是去那屋瞧了瞧,便回自己的房裏歇了,沒在那兒過夜。”
“沒有就好”
兩天後,林子墨還沒回來,老太太正在屋裏看花樣子,忽然想起那個李月如,那嬌弱的身段兒,柔美的臉蛋兒,總覺得不太放心,便說:“阿琪你去,把那個李月如給我叫過來,我有些話交代她。”
“是,奴婢這就去。”
阿琪說著出了門,往這邊院子來。
快要走到院門口的時候碰見秋羅了,兩個人站在柱子邊說了兩句話。
“老太太叫我請了那一位去說話呢,說是要交代兩句,想來是怕這鄉裏來的沒規矩,壞了少爺的身子,所以要拉過去訓導呢!”
秋羅一聽高興了,眉頭一挑,滿臉諷刺的說:“鄉下來的野丫頭,還真以為自己穿了綾羅綢緞,就能飛上枝頭了?這高門大戶的規矩還真是得有人好好的教教她,省得哪天丟了咱們公子的人!”
阿琪聞言笑著戳她臉,說:“瞧你這張小嘴說出來的話跟刀子一樣,行了,不和你多說了,老太太那邊還等著呢!”
“去吧,公子這兩天沒回來,我也趕緊給他做雙靴子,好叫他回來了穿上,免得凍著。”
“就你這丫頭心靈手巧”
林子墨兩天沒回來,月如心裏是急的不行,襪子做了一雙,正準備開始做第二雙的時候,阿琪挑開門簾進來了。
她給月如福福身,笑眯眯的說:“李姑娘好,老太太說了,叫奴婢來請您過去和老太太說說話呢,您這會兒可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