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月如便立即成了苦瓜臉,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麼多銀子我得還到猴年馬月了”
誰知這麼小的聲音還被他聽得正著,隻見他回頭朝著她燦爛一笑,說:“銀子可以不用還,你以身相許就行了!”
月如見此別過臉去,將車簾放下來,看著馬車裏多出來的小爐子,身體也暖呼呼的,一瞬間便潸然淚下。
黃敬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愧疚,越是沒臉見你,越是想躲著你
黃敬看的出她的抗拒和不願麵對,看的出她是個心底純良的好姑娘,說他一點不介意她嫁過人生過孩子,還喜歡別的男人是假的,可是,他就是犯賤的不願意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想到馬車裏就是她,他心頭就暖暖的想笑,幻想著幫她找到孩子後,他們一起回村裏去過男耕女織的小日子
對於她的以前他不是不好奇,可是昨日她那般哭,那般痛苦,他知道那或許是一段痛不欲生的過往,他想知道,卻不想親手去揭她的傷疤。
林子墨身子病一直未好,小同日日派人出去找,整個京城幾乎翻遍了都沒有找到人,這更是給林子墨的病情雪上加霜。
這一日,白依依來了,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帶著老太太。
臨近過年了,她也到了要回家的時候,可是她卻不願意離開,硬生生拖到了現在。
老太太扶著她手,看著眼前的一座小院子,簡陋的不行,大門都掉漆了,可想而知裏頭該是多麼的差勁。
捶著心口,她上了台階敲門,小同拉開一看,頓時愣住了,片刻後在老太太嚴厲的目光中,才笑笑將她們請了進去。
“公子,老太太來看您了!”小同呼喊著,進了屋,一邊開始張羅茶水。
老太太進了院子一邊看著這裏麵的情況,一邊唏噓著:“這地方是人住的嗎?這麼簡陋你,該有多少老鼠啊!子墨他真是”
老太太難受的心口疼,進屋一看;林子墨蒼白虛弱的靠在床頭,更是立馬便呼喊起來:“子墨,你怎麼成這樣了,昨日你娘回去跟我說你病了,我就一直掛心,誰承想你居然虛弱至此?好孩子,別氣了,都是祖母的錯,祖母不該將她趕走,你先和祖母一起回去,祖母幫著你慢慢找她行嗎?”
站在老太太身後不遠處的白依依聞言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找?
盡管去找吧,她這會估計在那犄角旮旯裏給別人也生了孩子呢!表哥就算是找到了,看著她打著肚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不知是什麼表情?
想想,她唇角的冷笑就忍不住!
林子墨看著老太太哭號真是心煩,昨日娘來就哭了半日,今日居然祖母又來,他咳了咳,看著老太太說:“祖母您回去吧,我身子尚可,隻要慢慢將養沒事的,您不用擔心我。”
老太太卻擦著眼淚,說:“我知道你還怪祖母將那個女人趕走,可是,她出身實在太低微,你讓她做妾就算了,祖母不攪和,可你卻要娶她為妻,這叫祖母怎麼受得了?你表妹可是與你自小定下的親事,你叫你表妹將來如何見人”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哭了半晌,林子墨聽著又是心煩又是累的,沒兩下便咳個不停,嚇得老太太是什麼也不敢說了,隻管叫他回去。
小同見他累了,硬生生的拽著老太太出了門,白依依離開時候站在他床前低垂著眼眸,淚珠子落在被子上,說:“表哥,你要快點好起來,我明年就十五了,你若是再不娶我,我就是老姑娘了”
林子墨看著她,許久才輕歎口氣,說:“你回去吧,關於你的婚事,我會和姑母好好說的。”
白依依聞言,瞬間抬眸瞧著他,片刻後淚如雨下,盯著他那一雙冷靜的眼眸,羞憤的哭著離去。
晚間的時候,林老爺也來了,坐在床邊給林子墨把脈,完了以後看著他語重心長的說:“過年還是回去吧,你祖母年紀大了,受不住事兒,你鬧得差不多得了。”
林子墨聞言抬眸看著他,說:“爹,我不是再鬧,找不到月如,我是不會回去的。她一個人如今也不知在何處受苦,這新年,我也不知要如何熬過去”
林老爺聞言歎口氣說:“其實爹對於你娶誰是無所謂的,不管是你表妹,還是官家千金,還是鄉下丫頭,隻要你喜歡,爹都能同意。可是你別忘了,百善孝為先,爹雖是一家之主,可是許多事還是得聽你祖母的。”說著,他拍拍林子墨的肩頭。
“過年不回去就算了,若是找到人了,就不該如此了!”
林老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裏,林子墨看著晃動的門簾,一時間有些恍惚
找到人他也不想再回去,因為他知道,祖母她們,還是不會對她好的
月如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