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回所愛(3 / 3)

“不,我會這樣介懷並不因為他是我的父親,隻是因為他是單於,胡人的領袖。”

方瑾的心不由得收緊,幸好這次風波已經停下,而他們也終於和解。

穹廬內的氣氛因打開心結的兩人而上升,方瑾這會兒放鬆了才聞到呼延勃身上的血味,胃一陣翻滾,忍不住低頭吐了起來。

呼延勃不明就裏,拍著她的背,她虛弱地指著他流血的胸膛,他這才會意,趕緊上藥包紮,其間不忘大聲吩咐外頭的加那,讓他去傳話給呼延讚,要他在一天內趕緊收拾東西帶著他的人離去,否則別怪他不念兄弟情雲雲。比起安茉兒,呼延讚更可惡,他好歹是父親最寵愛的兒子,居然下毒害死父親,真是諷刺。

忙完後看到她吐得虛弱地躺在床榻上,上前心疼地摸著她額前的劉海,“阿瑾,你到底怎麼了?找巫醫看了嗎?”

方瑾笑著搖搖頭,本想對他宣布這個好消息的,但想到他的生辰將至,不如留著到當天說出讓他驚喜,想來那個時候孕吐應該停止,“沒事,都怪你,我這段時間因為你壓力陡增才會這樣的……”趕緊趁機倒打一把。

呼延勃抓著她的手輕輕一吻,趕緊認錯賠罪。

兩人膩歪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安雷等人有事要稟報,方瑾才起身回去,臨走前伏在他的懷中美眸流轉道:“呼延勃,我回去等你。”

她的玉手劃過他的胸膛,呼延勃久曠的身子一陣麻酥,趕緊不迭地點頭。

一路上,罕珠兒都見到方瑾的唇角翹起,可見心情之好,那緊繃的弦終於鬆了。

方瑾突然回頭看向罕珠兒,“你不怪我是害死老單於的凶手之一嗎?”她以為罕珠兒會用那種憎恨的目光看她,哪知道她卻沒有,一路上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罕珠兒不屑地輕哼一聲,“那個是非不分的老頭趕緊死才是好的,以往那樣忽視皇子,我們族內沒有一個人喜歡他,難為皇子還對他畢恭畢敬。”心裏在為呼延勃鳴不平,“再說皇子的生母也是因他的不信任而死的,那可是我們族內當年有名的一枝花,若是嫁給別人早就幸福一生了,偏偏被他糟蹋至死。”看到方瑾驚訝的神色,“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樣選擇的,所以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隻要你現在心係我族就好了。”

方瑾突然覺得罕珠兒比呼延勃那個混球要明理得多,不禁帶著笑容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罕珠兒本能的一顫,她的笑容看得她心裏毛毛的,她不會想什麼主意整她吧?

方瑾似看出她的疑惑趕緊安慰了幾句,最後道:“我現在才明了罕珠兒居然如此聰明。”

罕珠兒翻了翻白眼,這不是廢話嗎?她本來就聰明得很。

正在方瑾舉步要走之際,安茉兒身邊的侍女過來傳話,說是安胡閼氏要見她,方瑾冷笑道:“你以為安茉兒要見我,我就會巴巴地跑去見她?那還真是在做春秋大夢呢,你轉告她別玩花樣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她住得太久了,若不滾我不介意親自去攆她。”說完,朝罕珠兒道,“我們走。”

安茉兒的侍女氣得渾身打顫,這個華國女人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尤其是罕珠兒經過時狀似不經意的一撞,將她撞到一旁險險跌倒。

握緊拳頭看著主仆二人揚長而去,她俏臉氣紅地朝另一邊伏擊的人搖了搖頭,表示方瑾不上當,看來要兵行險著了。

方瑾並沒有想到會有危險臨近,帶著罕珠兒轉過一個帳篷,抄著近路回去,忽而有人用手刀在她的後脖處一敲,不及防備的她一痛下忙轉頭看去,隻模糊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心叫一聲不好,隨即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倒了下來。

不知睡了多久,方瑾感覺到一直都處在黑暗當中,後來覺得有人在她的身上磨蹭,一陣惡心感傳來,她忙推開,顧不上看這個環境,趴著嘔吐起來,正在頭腦暈沉之際,那人又爬到她的背上似要不軌,鼻端聞到的味道不是呼延勃的,而且那人還在哼叫著,兩人肌膚相貼不著寸褸,心中警醒起來,暈沉的頭腦立刻清醒過來。

定睛一看那個在她背上磨蹭的人居然是完顏雄鐵,她嚇得想要尖叫,忙想推開他,可惜此時的完顏雄鐵卻是死也不放開她,拚命地想要侵犯她,她死命地夾緊雙腿,雙手推拒,“完顏雄鐵,你放開我,聽到沒有……”

“不放不放……”完顏雄鐵眼神迷離地道,她是他渴望的女人,好不容易一親芳澤無論如何也不能鬆手,兩人互相拉扯著。

突然,有一大群人衝了進來,方瑾下意識地看去,一看到為首的那個人,尖叫地推開完顏雄鐵,抓著一旁的薄被遮住自己的身體,“呼延勃,我……”她的頭腦暈沉,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身處此地?

完顏雄鐵想要爬向方瑾,被方瑾屈腿一蹭,倒在床上,頭撞擊到床板上心口一悶,迷離的眼睛漸漸清明,眼睛一轉,看到了一大群人衝進他的穹廬,裏頭有男有女,目光森寒,眼睛再看了看同樣狼狽不堪的方瑾,頭腦不禁一片空白。

呼延讚不屑地笑著拍打身體僵硬的呼延勃,“我早就說什麼來著?這個女人就是水性揚花的人,背著你偷漢子,你還相信她的清白?她就是那種一刻也不能安份的女人,呼延勃,這種女人絕不可以寬貸。”

呼延勃的藍眸緊緊地盯在方瑾露出的鎖骨上,那兒有著吻痕,這不是他留下的,他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歡愛過,手中的拳頭忽而捏得死緊。

周圍人嗡嗡地議論聲傳入耳中,他的表情更見肅穆。

“阿勃,你還愣著幹什麼?這樣背叛你的女人不值得留,一定要殺了她以雪恥辱。”安茉兒也趕緊勸道。

方瑾顧不得周圍人的難聽話,卷著薄被上前朝呼延勃解釋道:“呼延勃,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了,有人敲暈了我,我一醒來就置身在此……”

呼延讚卻是大聲地反駁,“偷人就是偷人了,你還有臉狡辯?別人不知道你,我呼延讚還不了解你?呼延勃,如果你不處置這個被你捉奸在床的女人,那我真的看不起你,你憑什麼統領一個部族?”他在眾人麵前挑撥道,看著身後的人群裏聲浪不斷,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微笑。

“皇子,處置這個背叛你的女人……”人群裏發出這樣憤怒的聲音,他們不記得方瑾的好,隻知道她現在被人捉奸在床。

呼延勃仍是那樣盯著方瑾。

呼延讚的目光與安茉兒的相遇上,交彙了一個彼此心知的眼神,這個局是他們聯手布下的,看出完顏雄鐵對方瑾的癡迷,他才借用那能催出人內心衝動的藥香來讓完顏雄鐵暴出本性,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他果然在獸性的指引下打暈了方瑾,繼而想要一逞獸欲。

這會兒他倒要看看他們如何破開這個局?

呼延勃若是不懲罰方瑾,那麼他就會威信大跌,麵對背叛的女人不應寬容這就是他們一族的信念,這樣的他威望怎會不下跌?但他若是嚴懲了方瑾,那也不壞,依方瑾的烈性她絕對不會原諒不信任她的呼延勃,兩人還不得玩完?

怎麼算都是對他有利的一件事。

方瑾的眼睛緊緊地盯在呼延勃的身上,他會不會相信她的清白?痛心疾呼,“呼延勃,這個眼見未必為實,你知不知道?”

呼延勃一言未發,此時他的心頭極亂,剛才那一幕對他的衝擊太大了,當他在帳內用狠話趕呼延讚離去的時候聽到這個稟報時,他的心就狠狠一跳,本能地想要嗬斥那個人,呼延讚卻是笑著說,你真信方瑾那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會為你守身如玉?

他狠眼瞪去,想要說出反駁的話,呼延讚又再度說,真與假一看便知,就這一句話,他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完顏雄鐵的穹廬,路上還遇到了來尋他辯解想要留下的安茉兒。

哪裏想到會看到她一絲不掛地躺在完顏雄鐵的身下?一想起頓時目眥欲裂,“阿瑾,你真的對得起我。”咬牙說出這一句話。

方瑾走近他的步子就是一頓,臉上的血色盡去,他不信她?相信這個所謂的眼見為實?

安茉兒原本有些責怪呼延讚帶人來得太快,如果是在這兩人處於歡愛的狀態下到來那才真的妙,不過現在聽到呼延勃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話,她的心中笑開了花,美眸一轉,假意歎息一聲,“阿勃,本來有些話我不願說的,你可知道她懷了身孕?”這話說得極冒險,兩人這段時日冷戰,和解就在之前不久,她也沒有把握方瑾有沒有將此事告知呼延勃,隻能險險一試。

呼延勃睜大眼睛看她,眯眼道:“你說什麼?”隨即轉頭迅速地看著方瑾的肚子,那兒懷上了他的孩子?

方瑾暗叫一聲不好,安茉兒怎麼看出來的?“呼延勃……”

這個表情讓安茉兒的心中一喜,他還沒知道方瑾懷孕的消息?這回心定了不少,看這華國女奴如何辯駁?趕緊截斷她的話,厲喝一聲道:“方瑾,你不要再騙阿勃了,如果你不是心中有鬼,你早就將懷孕一事告知阿勃,可你沒說,那還不證明這個孩子是完顏雄鐵的,並非是阿勃的。”

“你胡說,呼延勃,你真相信她的鬼話?”方瑾怒道,看來就是這兩人害她的。

“你敢說你沒有懷孕?”安茉兒提高嗓音道,“你是早知道這個孩子不是阿勃的,是完顏雄鐵的,所以你隱瞞了下來,準備私自遣你的女仆去巫醫那兒取打胎藥,將這個胎兒打下來好繼續瞞著阿勃,可惜蒼天有眼,有人看到你的女仆罕珠兒出現在巫醫的帳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