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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遠山覺得不舒服了,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麼漠視過,他光著身子坐在床頭有點想不明白了:這女人這是有個性嗎?可這個性也太特別,昨天晚上可是她的第一次啊,難道說現在中國的女人已經把□看的這麼淡了?不是說女人都對她的第一個男人都懷著終身難了的情節嗎?
段遠山糾結著想不明白,從那以後他就開始犯賤的招惹賀妙瑩,也就是在那以後他才真正見識到一個女人的彪悍,他招惹賀妙瑩,可賀妙瑩根本不鳥他,是真的不鳥他,從她眼神裏都可以看得出她對他真真鄙視,賀妙瑩不待見起一個人來,那真是楚河漢界的分的很清楚,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沒少讓杜遠山出醜,她心情好的時候也就罵罵杜遠山,句句話頂著杜遠山說,罵他半個小時不帶有一個髒字的,趕上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那就直接上巴掌,越是人多的地方她越是“啪啪”的扇的特別響。
杜遠山是真的犯賤,一開始他也就是有點不甘心,以往都是他把人甩了,哪有人這麼不待見他啊,到後來糾纏的多了,他不知道怎麼就看出來來了,賀妙瑩這人在凶悍的外表其實有著一個挺溫柔的內在,他就是犯了邪了,這回他不再對賀妙瑩的身體感興趣了,他就是想拔下賀妙瑩凶悍的外衣,他直覺得到賀妙瑩的溫柔將是他這輩子得到的最好的東西,杜遠山也是個擰巴的人,他就這麼跟賀妙瑩耗上了。
可賀妙瑩不願跟他耗,她被杜遠山糾纏的煩了,直接跑到青海高原去支教了,賀妙瑩跑了,杜遠山不是沒想過去追,可他這陣子跟賀妙瑩糾纏的也疲了,這人老受打擊也有心灰的時候,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那麼草率的把賀妙瑩弄上了床,他無數次的想過要是當初他不那樣,現在他們的結果說不定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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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渭南和杜遠山這會都在為情所傷,這兩人碰在一起也不多話,坐那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喝的還是烈酒,喝醉了,就各自回家睡覺,別說這倆人這樣雖然傷身,但各自喝醉了都還能回家睡個好覺。
兩人結伴買醉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天杜遠山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就狂喜著跑了,從那以後就神秘的消失了一段時間。
杜遠山消失後,沈渭南沒有了酒伴,日子越發的空虛起來,他平時的應酬就不太多,他自己也不想借著應酬來打發空虛的時間,他這人活得優雅而節製,就算自己心裏再苦悶也不想把自己的外在弄得太狼狽,他就是和杜遠山喝酒也有個底線,喝的差不多了,在還能自己走的時候就會回家。
時間進入十一月的時候,C城的天氣已經有了冷的感覺,人在外出的時候都要穿上一件厚一些的外衣了,這日沈渭南在下班後開著車在路上閑逛,最近這兩天他經常這樣,下了班無處可去,就在城市的主幹道上穿梭,最後直到車子沒油了,他才回家。
這天他在無意中走的遠了一些,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在二環線上了,隨著車流從高架橋上下來,他依著往日熟悉的路線直走拐彎,然後開進一扇黑色的鏤空鐵藝大門,直直的開過去,終於在一棟小樓前停下。
這房子裏黑漆漆的,院子裏的空地上落了很多落葉,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住人了。
沈渭南把車開進院子裏,下車,拿出鑰匙開門,門鎖應開,走進門裏打開屋內的大燈,耀眼的燈光鋪灑了一屋,裏麵寂靜,沒有人聲,裏麵的家具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沒有變,什麼也沒有動過。
沈渭南站在門口忽然升起一種巨大的傷感,他隱隱感覺有眼淚就要落下來,他很想說一句話,但是卻說不出來,就是說出來也沒有人會聽了,他在心裏默念:“然然,我回來了(
)。”
屋子裏所有的家具都落上了一層灰,沈渭南慢慢的走著,每一個房間都轉著,他發現這裏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就連傳真機的旁邊都還放著他上次沒有看完的傳真,臥室的衣櫃裏,他的衣服還是整整齊齊的掛在那裏,隻是原來另外一邊屬於這個家女主人的那排衣服不見了,留下半個空蕩蕩的衣櫃,浴室裏他的牙刷,毛巾,刮胡水,剃須刀都還在原來的位置,好像他從不曾離開,隨時等著住人來取用它們。
沈渭南站在浴室裏無聲的笑了:蘇然就是這麼善良,要是換成別的女人,這些東西怕是早就扔了吧。
這一夜,沈渭南睡在了這間房子裏的臥室裏的床上,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被子裏有一點點蘇然留下的味道,他聞這這一點淡淡的氣味一夜無夢。
第二日清晨醒來,沈渭南像很久以前一樣穿著睡袍下樓,走下樓梯的時候好像聽見廚房的方向有細細簌簌的聲音傳來,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眼角的的餘光裏廚房裏似乎有個人影在晃動,他清楚的知道那是錯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不敢往廚房看,眼光投向前方。
昨晚C城忽然降溫,客廳的落地窗上結了一層水霧,沈渭南慢慢走過去,他站在落地窗前有一會,忽然伸手在玻璃上畫了起來,修長的食指在玻璃上走走停停一會就出現一個女人的頭像,那女人有著長長的頭發,圓滾滾的很有喜感的胖臉,咧著大嘴笑的傻乎乎的,一點都不好看。
沈渭南看著這張臉,凝固不動,隨著時間漸漸過去,一條條細小的水柱滑下來,模糊了這張臉,就在她快要消失不見了的時候,沈渭南傾身把額頭抵在那個位置輕輕地說:“然然,你現在好嗎?我很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