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腳就要出去,卻被趙政攔住,他誠懇的說道:“我好歹也是個男孩子,怎麼能夠要你出去冒險!他們要笑話就笑話好了,沒什麼可怕的!”說著也抬腳就要出去。
“不行!我出去!”
“我出去!”
“我!”
“我!”
最後兩人商定,要出去一起出去,就在他們要將這個決定付諸行動時,忽然身邊傳來一個鬼淒淒的聲音:“請問,你二人這是要上哪裏去?”
兩人嚇了一跳,環看四周就更是驚悚的渾身寒毛倒豎,不知道何時自家竟然被包圍了。那一群打水仗的家夥,此時全都濕漉漉的圍在了他們身邊,更有甚者周身滴著水,像是裝了眾多關不死的水龍頭一般滴答作響。
先時眾人隻見他二人不知為了何事爭論不休,便悄悄圍過來看熱鬧,待看到這兩人的臉時周圍立時傳出一大片倒吸氣的聲音。眾人之中還是眥巳心裏素質良好,他很快便鎮定下來,先是將隨行人員撫慰了一番,而後指著他們喝道:“你們搞什麼鬼!做什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說到後半句嗓音已然發飄,卻仍舊色厲內荏的加了一句:“告訴你,今天我們人多!絕不會怕你們!”
趙政正要答言,漓鴛連忙搶在他前頭,說道:“眥巳哥哥,其實我們是在練習一種特別的功夫。”說完朝著他神秘一笑。
眥巳被她那古怪的笑閃了眼睛,怔怔的看著她道:“什麼特別的功夫?”
她壓低聲音,先是朝著他一陣擠眉弄眼而後神秘兮兮的說道:“欲練神功,提筆自通!等到你將臉畫成我這樣,我便告訴你。”
眥巳仔細端詳著她的臉,半晌方道:“這個難度太大了,你這臉我可看不出來是怎樣畫出來的。”
她笑嘻嘻的撞了他的肩膀一下,隨即一雙狼爪子便搭了上去,說:“這個你放心,盡管拿筆來,我幫你畫。”她笑的詭異,湊到眥巳旁邊,很是得瑟的喃喃自語道:“我要畫,我要畫。”
眥巳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似有遲疑,卻早有學員將畫筆奉上。漓鴛接過來兩眼賊亮賊亮的盯著眥巳那一張白皙細嫩的小臉,思忖著第一筆從哪裏下手才更醒目。隻是她沒想到隻這麼一思忖便錯失了良機,眥巳顧不上麵子抬起手死命捂住臉,口齒不清的道:“我不畫了,我不要練什麼神功!”說著撥開人群就往外竄去。
她哪裏肯放過他,舉著筆就追過去了,一邊追一邊嚷道:“站住,此神功你非練不可!非你莫屬!”
“我不練!”眥巳幾乎就要哭了。
“練與不練可由不得你!”漓鴛大吼道。
眥巳狂逃不停,她則舉著筆狂追不止,後麵還跟著一大群看熱鬧的人,霎時河邊形成一個萬眾奔騰的場麵,以大榕樹為中心呈現順時針跑勢。她跑著跑著覺得吃不消了,便停下來歇歇。心想這眥巳平時長跑成績不見得有多好,此刻卻跑的比兔子還快,任憑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還是追不上。充分說明一點,潛能無窮無盡,關鍵在於開發。她看著跑的快沒了影兒的眥巳,自歎弗如,打算放棄,舉著筆掉頭,卻不料嚇壞了她身邊的一個小男孩。此男孩捂著臉掉頭就跑,慘呼道:“救命呀,趙漓鴛要來畫我了!”被他這一喊場上形勢立刻便發生了變化,跑勢即刻由順時針變為了逆時針。
忽然四下裏響起一陣尖銳的鈴鐺聲。一聽這鈴鐺聲,場上形勢又發生了變化,由逆時針變化為順逆時針交叉跑。於這片混亂之中,司馬季月手中舉著一個大鈴鐺晃的瘋狂,他朝向漓鴛這邊走過來,邊走邊向跑的遲緩者喝道:“你們聚在這裏做什麼,沒聽到上課鈴嗎?鈴響三聲還不進教室者,當眾杖二十下光屁股。”
嘩啦一聲,眾人即刻作鳥獸散,僅剩下漓鴛與趙政。
司馬季月見眾跑跑都銷聲匿跡了,便收了鈴鐺,指著他倆說道:“還不快去洗臉!”
兩人慌裏慌張的跑到河邊洗淨了叉叉臉。此次叉叉事件的結果便是漓鴛與趙政被罰打掃教室一個月,並且每日必須要將教室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擦洗七遍,直到擦的一塵不染,地麵亮的可以當鏡子照的程度。
經過這一番折騰,從此漓鴛再也不敢在課上流著口水看司馬季月了,隻一心一意的學習,因此獲得了司馬季月不少讚許的目光,她為此暗自竊喜了好長一段時日。
不過,最近北苑裏發生了兩件與漓鴛很有關係的事情。因為選修課的關係,她與趙政聯係的多了,再加上手中攥著一塊特通證,便經常去找他。隻要她一在北苑門口露頭,立馬就有人知道了,那人必然是麵如土色,也必然要連滾帶爬跑到教室門口,驚惶失措的大喊:“同學們,禍事了,禍事了!趙政家的惡婆娘又來了,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