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有話好好說(1 / 2)

她渾身寒毛齊刷刷的直直豎起,一邊大喊著阿政一邊衝到院子裏。剛至門外忽然聞見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她暗叫一聲不好,嬴政怕是中了千步散。這千步散毒性並不強烈對人體基本上沒有傷害,中毒者隻是有片刻的神智不清,不過隻要跑出一千步毒自然就去了,在此之前無知無覺似個傀儡一般隻會按照下毒者的命令行事。此毒乃荷子那本《罌粟花寶典》中記載之物,她也曾經親手製作過,如若不然定然不會察覺,因為那香氣非常淡薄,淡到幾乎就要散掉。荷子到底在搞什麼呢?對於這個問題她無暇再想,眼見著嬴政已經追到了通往後院菜地的竹籬笆門麵前。她急的大喊道:“阿政,站住!”知道喊這一聲是沒有用的,但情不自禁的還是喊了。

果然嬴政置若罔聞,猛的拉開籬笆門氣勢洶洶的便衝了進去。

“喂!”漓鴛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瞬間一個黑影閃過來迅捷的封了她的穴道,與此同時一柄寒涼如月的長劍架在了脖子上,身後登時暗下來一大片。

她的心咯噔一下,糟糕!真刀真槍都上了,這怕不是惡作劇,此人該不是荷子手下的變態們之一。嬴政剛才說過,荷子走了,想必她手下的那一群人也跟著走了,看著宅子裏燈火凋零的樣子,大概就隻剩下幾個看門的了。那麼,豪門大戶,又疏於防守,十有**是遇上強盜劫匪了,而且還是一個身材巍峨的強盜劫匪,隻是不知道是劫財還是劫色的。倘若是前者她現在身無分文,假如此人不嫌棄就將一身破衣爛衫脫給他吧,若是嫌棄就將他帶往後院,按理說後院都該是有棗樹的,幫他打下棗來拎出去賣應該能得幾個小錢。如果他嫌不夠,那麼還有現成一菜園子,裏麵的蔬菜當是不少,或賣或吃隨他便。倘若是後者,她哀歎一聲,餓死事不小失節事大,定要在不死的情況下捍衛節操。與此同時她又想到也許兩者都不是,那麼此番是遇到仇家了。隻不過這些年來一直隱入深宮不曾結怨於江湖,實在不該有人與她之間的仇怨已經發展到了需要刀劍相向的程度。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關鍵時刻就更是如此,本來有嬴政在身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隻可惜他一頭撞菜園子裏去再不回轉了,現如今統共隻剩了一個僵立著的自己,怕是在劫難逃了。萬一不幸死於非命也便隻好孤身一人直奔黃泉,獨自徜徉於那一大片妖嬈豔麗的彼岸花海之間了。

“賤婦,你將俺家少爺藏到哪裏去了?”身後那人冷聲問道,聲音很是詭異。

她正忙於思索自身所處境地的定性問題,徘徊於被劫財被劫色與被仇殺之間,糾結的就差要肝腸寸斷,突然聽到這一問很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感,正值自家想的悲戚而動容,就差流下兩行清淚之際怎麼突然冒出來個少爺?遂疑惑的問道:“誰是你家少爺?”唉,世事無常,人生時不時的就會莫名其妙。

“還裝蒜!”那人雖然聲音不大但卻是十足十的憤恨。他狠狠瞪了漓鴛的後腦勺一眼,手上加大了力道,緊貼著脖子的劍鋒順勢就往裏進了一點,登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散開來。

一股疼痛自脖子上傳來,她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摸,可惜怎麼著都動不了。她僵硬著身子於晚香令人沉醉的夜風中無限悲苦的想道,她那完美白皙的脖頸呀,從此怕是要留下一道猙獰邪惡的傷疤了。

“說!”那人見漓鴛不答,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一分,幾絲細細的血線順著脖頸緩緩流下,疼的她齜牙咧嘴,萬籟俱寂之中隻聽到陣陣吃痛的抽氣聲。她苦著臉,盡量不去想她那已經無法再完美的脖子,可憐兮兮的說道:“壯士,饒命呀,您老人家想要知道什麼,奴奴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您不要對奴奴動粗。”邊說邊做出簌簌發抖狀。但凡是個男人,麵對柔弱女子多多少少都會生出憐惜之心。她想著假如此一刻可以直麵其人該有多好,自家那雙正蒸騰著淚氣的眸子必定能夠將自己此時的情狀襯托的分外我見猶憐,人人爭而惜之。

豈料那人卻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放在她脖子上的劍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反而更加的貼緊。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俺堅決不會再上你的當了!倘若你還想要個囫圇脖子就趕緊將俺家少爺交出來!強搶民男的勾當可不是什麼人都做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