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村一向得劍神庇佑,於此危急關頭,夷戌責無旁貸即刻帶領全村男女老少跪在劍神像前日夜祈禱,渴盼神靈垂憐降下甘霖,救全村人於水火之中。村巫於神像前卜得一卦,卦象顯示必須要以村中雙生童男童女的血液鑄造一劍供奉於神前方可解此危難。
聞聽這個消息,夷戌當場就癱倒在地,曆數全村唯有雪壺皂影符合這個條件。但是,要他眼睜睜看著一雙如花兒女死於非命何其不忍,已近暮年之人怎能承受這份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錐心之痛?況且,就算雪壺與皂影做了祭品也屬枉死,他們兩個,隻是,此時他若說出來會有人相信麼?
人說一夜白頭,那是憂思過度,可是夷戌之憂竟然一瞬華發。當晚,他默默的關起房門將雪壺與皂影叫至麵前,向他二人說出了那個隱藏在心底數十年之久的秘密。
原來這雪壺並非夷戌親生,乃是一個無父無母從天而降的孩子。十六年前,那一夜狂風大作,暴雨如瓢潑一般,到鄰村送劍的夷戌在猖狂的雨幕中趕著回家。本來外麵電閃雷鳴,狂風暴雨,他是不欲急著回家的,但是忽然聽得家中妻子臨盆的消息,不管不顧的披上借來的蓑衣便心急火燎的往回趕。路過後山時,忽然一道耀眼的雷電閃過將四下裏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緊接著一聲震天響驚雷劈在前方那塊巨石之上。那塊足有三丈高一丈寬的巨石由四麵八方開裂成數瓣,嘩啦一聲倒在地上,眨眼之間便成了一堆亂石。夷戌看了登時驚嚇的兩腿發軟,渾身麻木的挪不開步子。當時他一屁股就坐在身側的一塊木樁子上麵了,呆呆的看著那堆亂蓬蓬的石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擦了擦遮住眼簾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深深吸了口氣,扶著木頭樁子慢慢的往家走。走不上幾步忽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嬰孩哭聲,雖然風大雨大那聲音幾乎細不可聞,他卻還是聽出來了。可能是因為家中妻子正在臨產,他對這聲音異常敏感吧。他心下一動,向那聲音的來源處走去。就在前方的亂石旁邊,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躺著一個渾身赤條條的小嬰兒。他緊走幾步來到嬰孩旁邊,蹲下身抱了起來。借著閃電的光芒他看清這是一個瘦弱的男嬰,僅有他兩個巴掌大。這個小可憐乖順的躺在他的手掌上,哼哼唧唧的像一隻剛出生的小貓那般柔弱的甚為惹人疼惜。雖然心中有諸多疑惑,但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嬰孩倘若不救他,任其在這風雨之中自生自滅何其殘忍?他將嬰孩放入懷中裹好,繼續前行。這個小東西乖巧的很,不哭也不鬧,老老實實的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偶爾伸伸小手在他胸口胡亂劃上一道兩道。他忽然感到很幸福,渾身都有了力氣,加快了步子往前走。此時風雨小了許多,不一會兒便趕至家中。
當他一腳踏進家門時,恰好迎來女兒第一聲驚天動地的啼哭。他靠在門框上心跳如鼓,一生剛強的漢子,從不肯示弱的人竟然在這一刻情不自禁的潤濕了眼眶。母子平安,他的妻子為他生下一個健康漂亮的女兒。他摸著胸口那一團軟軟的溫熱,不禁感歎,都是這個孩子帶來的福氣。自此他便將那個嬰孩當做親兒一般養育起來,對外隻稱夫人育得雙生孩兒,自穩婆走後夫人又得一子。然而這種事情必然是瞞不過接生婆的,第二日他便親自登門重謝了那穩婆,於是名正言順的多了個兒子。後來也虧得姐弟二人相貌像足了七八分,其間縱然有所謠傳,但是也不攻自破,不了了之。
說到此,夷戌深深歎了口氣,向一雙兒女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他之所以要將這個秘密說給他二人知曉是想要他們連夜逃去,當年接生的穩婆早於年前就已經病逝,此事死無對證。倘若不逃,明日二人必然難逃一死。他又補充一句,你們二人若是有情便可結為夫妻。在他看來雖然雪壺是個癡兒,但是除了他而外,皂影實在也無旁人再可依靠了。而且雪壺這孩子自打小時就不一般,隻會對著皂影笑,有話也隻對皂影說,顯然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聞聽爹爹的此番說辭,雪壺那一雙一直都沒有什麼神采的眸子倏忽發亮,他緩緩抬起頭來,說了生平第一句話:“爹爹莫急,孩兒有辦法救得全村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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